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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小姐摇头道:“我不信。我要护送小耗子回去,你如果敢妄动,我就……我就自爆真融。”秦伯倒抽口凉气,没想到这小女孩心思如此狠,自爆真融的后果,就是粉身碎骨,化为飞灰。但想起小姐的任性,指不定一怒之下,真会如此干,一时茫然无措。
叶浩已悠然醒转片刻,苦于插不上话。他本就极爱面子,重伤于仇人手下,已全无尊严,更要受庇于女人,如何受得了,此时得了空,大声道:“老贼,你有种就杀了我!我不要她来求情!”
秦伯心中一动,冷笑道:“好,有骨气!老夫站在这里不动,你来报仇如何?躲在女人背后,可对不起你手上那把弓,更辱了你老子的骨气,负了羽妍的英名。”叶浩热血上涌:“谁说老子不敢!”挣扎着就要拄弓站起,蓦然两记耳光搧来,重重地、快快地,搧得他眼冒金星,直挺挺向后跌去,半晌也缓不过神。“你……你竟然打我!”他摸着红肿的脸,出离愤怒。他迂难营都统、周天高手的脸,只有老爹打过,今天竟被个小女孩,迎面来了两记,真是奇耻大辱。
话音才落,又是一掌挥来,叶浩才仰起脸,又摔得七荤八素,正要破口大骂,思小姐疯了般冲上前,一把揪住他胸口:“你给我闭嘴!”
叶浩从没见过她这般严肃而疯狂,突然间,这小女孩好似护雏的母鸡,张开她稚嫩的双臂,要翼护心上人的性命。他住了口,不再言语,只是眼神复杂,盯着这小女孩。“小姐要怎样?”秦伯无奈地看着他。
思小姐一字一字道:“我送他回迂难营,你不许跟来!”
秦伯彷徨犹豫,一时没答话。思小姐已将叶浩扶起,一步步向远处走去。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在深秋的阳光中,别有一种静美。
秦伯目射奇光,明暗不定,双掌提了起来。若以雷霆万钧之势一举击杀叶浩,结果会如何呢?他按捺不下这诱人想法,左掌笼起一团幽光,凝聚成弹,迅如雷霆,偏又声息全无,击向叶浩后背。思小姐回头一瞥,立时惊声尖叫,一把将叶浩推开,自己撞向那团幽光。秦伯不假思索,用手一招,生生将幽光移开数寸,仍有几分击中。思小姐身躯一颤,哇地喷出鲜血,回转过头,脸色苍白如纸:“秦伯,你还是出手了!”
秦伯心神大乱,就要掠上前去,思小姐疯了般大喝:“别过来!”她不再拔出匕首,幽光荧荧渗出,脸上倏地血红一片,却是自爆真融之兆。
秦伯失声喊道:“小姐……我不过来!”思小姐一掠鬓发,咯咯笑道:“秦伯,你从小看着我长大,知道我从不说假话。”秦伯忙不迭道:“是,是,老奴莽撞,您快去迂难营吧!”慌乱之下,他竟将圣女往敌营中推。
思小姐才散去功力,对叶浩道:“我们走!”她重伤之下,又强运真融,只觉周身虚软,眼皮重有千钧,随时可能晕厥。但为了她的小耗子,如何也不能现在昏迷,贝齿狠狠一咬舌头,勉强清醒几分。
叶浩神色复杂,也不说话,两人相互扶持,慢慢朝迂难营走去。
秦伯呆立当地,心乱如麻,再不敢妄动,只看着小姐娇弱的背影慢慢远去。小姐的脾性,真可能言出法随呀!
红石在一条巷子中截住他。长巷空寂,只有两人。城中笼罩着失败阴影,仿佛黑云压来,人心惶惶。今日飞鹰城折损千五骁骑,面对迂难营攻城利器,再难抵挡。“城主不去安抚士气,拦住老夫作甚?”秦伯身心皆疲,冷冷问道。红石从容一笑:“秦老力挫强敌,我特来祝贺。”
秦伯瞥他一眼:“你在挖苦我么?”往前迈出一步,不见任何动作,自有森然气势迫去。红石身负重荷,仍自笑道:“秦老是自责今日没斩草除根么?其实,迂难营已无关大局。”
秦伯面露奇色,松去气机,道:“你又有什么高论?”
“不仅迂难营,飞鹰城得失也已无关大局!”红石斩钉截铁道,“这场事关天下的博弈中,飞鹰城、迂难营都成了无关轻重的棋子。”
秦伯悚然一惊:“你是说……”
红石截声道:“上古之时,天下连年征战,民生不堪其苦,才有了太一初始之战。换而言之,就是将胜负押在两位使者身上。这本是脆弱已极的赌约,轻易可以打破。之所以维系千年,就是战约始终限于两人。”
他负手于后,走了几步,竟有捭阖纵横的气势:“而此次赌斗,从一开始,就预示着异常。先是幽门圣女提前下山,仙宗占了极大优势,一路追杀,迫至北方草原,进而成了一城一营的攻防。战约一被打破,就会连锁升级,人心和欲望就像放纵的野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