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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惊,这衙门是何时翻新的?前年他们来过一次,印象里跟本县衙门外观并无大差,现在一看,邻县长官对自己的办公场合不是进行了修葺,而是推倒重新建造的。比较起来,邻县的衙门好似花烛红幡的洞房,本县的衙门简直跟茅房差不多的风格。
费施张口就说:“咄,这红围墙这么红,是用老百姓的血汗抹的吧。”赵小会道:“娄王八肚子里果然有货,还是黄货。”
张长长骨碌碌着鼓起的眼珠子:“大粪?”
费施:“呸!敢情咱们当年那勾当都是白干的,连黄货是啥都忘了?”
“可是赵哥说‘肚子里有货’”张长长讷讷地说着,头上忽然挨了费施狠狠一下凿。
厉宁有点担心,道:“谢大哥,那娄桑如果包庇李有理,事情可就不好办了。”
谢未道:“证据确凿,还容他睁眼瞎,目无王法吗?”
“可是,听说李有理手底下有不少好手”
谢未笑道:“咱们不是也有六个人吗?”
徐荷书很兴奋,气昂昂地道:“好得很,我天天在家里跟师傅们练,跟外面的武友练,还没真的上过战场。这次,算是开荤了。”
张长长道:“荷书姑娘,我保护你。”
徐荷书笑道:“好。”
厉宁跟三间大门上的守门人出示身份,说明来意,那门人便慌不迭地跑进去禀告了。很快,门人回报说娄大人有请,而且请他们到公堂上议事。
谢未已经跟厉宁等人示意,四人即刻散去,为防万一,他们要把守县衙外各个方位,以防犯人潜逃。
谢未与徐荷书进得公堂来,只见一身官服的娄桑满面和蔼可亲的笑容,迎上来道:“谢大捕头,辛苦辛苦!”
谢未回敬:“见过娄大人。”
娄桑呵呵笑道:“王大人一向可好?”
谢未答:“很好。——娄大人,卑职此来,是为捉拿昨天毒害朱老四祖孙二人的凶手李有理,据说他现在人在贵府,咱们不啰嗦,请让卑职即刻逮捕此人,想必大人不会阻拦咱们差人执法。”
“哈哈哈哈”娄桑捋胡子大笑,“谢捕头说的哪里话,不瞒老弟说,李有理是本官的内兄,现下就在后堂,本官也知道他犯了事,所以命他老实候着,等待贵县差役带他去伏法。”
谢未颇有几分诧异,道:“如此甚好。那么请大人带路吧。”
娄桑忽然面露尴尬:“只是”
“有何不妥?”
娄桑看向徐荷书,道:“只是这位小姐恐怕不是差役吧”
谢未道:“她是我的朋友,协同办案而来。”
娄桑道:“本官一向自律,不在其位不谋其政”
不等谢未回头向她说什么,徐荷书先对他说道:“我去外面等着就是。”
娄桑温和地笑道:“倒也不必。外面日头依然炽盛,小姐不如在这里坐一会。来人啊,看茶!”
徐荷书笑了一下,她明白娄桑是想让人看住自己,便遵道:“谢过大人。”
谢未随娄桑走出去的那一瞬间,回头看了徐荷书一眼,徐荷书也正略似迷茫地望着他。目光交汇时,他们彼此点点头,好像已经懂得了对方的意思:“要小心。”
娄桑带谢未来到了一间精致的内室。看其中陈设,似是妇人卧房。娄桑道:“谢捕头少待,本官叫那小贼过来。”
谢未心中七分纳罕:“大人,卑职还是同去为好。”
娄桑笑道:“谢捕头还信不过我堂堂一县之长吗?少待,少待。”说着,退出了门。
谢未默不作声地坐在椅子上枯等。
忽然,一股浓郁的脂粉气扑鼻而来,扭头一看,是个挺着大肚子,打扮得珠光宝气的女人。谢未差点没跳起来:这房间里怎么有个女人,刚才竟不曾看见!但他也很快明白,这女人八成是娄桑的妻妾,于是起身就走。
这女人娇笑道:“谢捕头怎么这么沉不住气。”
谢未扭头笑道:“这屋里气息怪异,叫人窒息。”
“谢捕头别走,待妾身斟茶给你。”
谢未说着“不用”,已然打开了门,忽然听见椅子歪倒的声音,那女人“哎哟”了一声,茶盏嚯啷一声落地。
谢未背后没有长眼睛,所以他回头来看,等他看见那大肚子的女人跌倒在地上捂腹痛呼时,他就已经大错特错了。
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这是谢未从小就明白的道理,他虽然从未联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