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頁(第1/2 页)
在屋裡面稍作收拾,扶夏穿了身寬鬆的家居服下樓。
脖子和鎖骨上的痕跡消不下去索性也就不遮了,這麼熱的天圍個圍巾反倒顯得刻意。
扶夏踩著拖鞋下樓的時候,視線里並沒有出現管家口中所說的客人。
剛拉了把椅子在餐桌前坐下,一轉眼,卻見林沐晨手裡捧著個碗從廚房走了出來。
看到扶夏盯著自己一臉驚異的表情,林沐晨走過來將碗放在桌上,往人面前推了推:「我可不會做飯,這粥是你們廚子熬的。」
說罷拉了扶夏對面那張椅子也坐了下來,單手撐著下巴目不轉睛望過去:「瞧你臉色差的,我看這粥裡面有紅棗,你多吃點補補。」
可能是還沒有從他突然造訪震驚中緩過來,扶夏望著眼前的筷子出神、手上卻遲遲不見動靜。
「粥不想喝的話嘗嘗這包子。」林沐晨說著從旁拿過幾個打包好的飯盒打開:「我從上次那家店給你帶的,趁現在還熱著,你多少吃上點。」
「或者你沒胃口的話還想吃點別的什麼嗎?你們廚房來不及做我出去給你買。」
「這裡面有好幾個不同餡的,上次看你愛吃素的。」林沐晨在一眾包子裡挑挑揀揀,最終拿筷子夾出來一隻,眼眸亮了亮,遞到扶夏面前:「給,這個就是!」
扶夏父母在他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印象中除了姥爺,就沒有誰這么小心翼翼哄他吃過飯。
但憑心而論,這種被人惦記著、上門照顧的感覺,整體來說是不賴的。
扶夏接過包子放在嘴邊咬了一口,不知是嗆到氣管還是怎麼著,突然劇烈咳嗽了起來,連忙抬手捂住嘴。
管家見狀連忙遞來張紙:「我去叫人把藥先給你衝上。」
待人走後,林沐晨才放下被人監視的拘謹,翹起二郎腿靠在椅背上嗤了聲,不屑道:「我以為你跟著季晏承過得都是什麼好日子呢,合著他就是這麼對你的。」
不確定對方看出了多少端倪,還是單純在說自己生病而季晏承不在這件事,扶夏垂著眸喝了口粥:「不想聊這個,說點別的吧。」
之後問他:「你怎麼找到這兒來的?」
林沐晨癟癟嘴,不以為然:「你這兒又不是什麼中情局的秘密據點,找人查一下就知道了,有什麼難的。」
說著就這麼從椅子上站起來,悠達著在屋子裡隨意轉了轉,瞅著一屋子的中式頂奢陳設,眼睛都不知道該放在哪:「靠,季晏承這廝是真他媽有錢啊。」
小少爺手邊摸著桌上的一尊紅珊瑚佛頭,剛想開口問問價錢,猝不及防地,卻被院子裡傳來的一聲鳴啼吸引了注意力。
那鷯哥在籠中撲騰得歡實,把人引過來後開始賣弄自己那點技能,嘴裡一個勁叫著:「夏先生,夏先生。」
林沐晨走至階前朝屋裡瞅了眼:「你還養鸚鵡啊?我還以為只有胡同口的老頭喜歡這玩意兒呢。」
說罷伸出手指逗著小鳥玩了會兒,眸底閃著星光:「它好可愛!你在哪搞的?這玩意兒會生崽子嗎?會的話也送我一隻行不行啊?」
「可愛嗎?」聽見林沐晨的話,扶夏放下手中的勺子朝人望了過來,沉默片刻,目光中帶著些審視:「你不覺得它很鬧騰?」
「一隻鳥而已,再鬧能鬧到哪去?」林沐晨皺皺眉不解:「再說,你這宅子這麼大,還容不下個它了?」
「說得也是。」扶夏輕笑,似是想到了什麼,要出口的話一滯:「可……」
「季晏承覺得它很吵呢。」
季晏承想養的鳥,從來都是聽話、安靜、逆來順受不吵不鬧的那種。
扶夏心想。
可惜了,他和它,從來都不是。
在家休養了一周,扶夏這邊精氣神剛剛恢復了點,那個暖風微醺的下午,季晏承由美國回來了。
扶夏一開始並不知道人在家裡,午覺睡起來只覺得口渴,剛要走下樓倒杯水喝,聽見聲響定睛一看,卻見客廳里站著季晏承的助理和秘書,拿著筆電正在那匯報工作。
兩名下屬皆是穿著正裝,頭髮一絲不苟地梳到腦後。
季晏承穩坐在位子上,一目十行眼過著文件,卻只穿了件款式有些隨性的家居服。
他不用刻意維持什麼形象,甚至他今天就只穿著背心褲衩坐在這兒,依舊不妨礙每個人找上門來的人都得對他畢恭畢敬的。
與他工作相關的內容扶夏從不多打聽,也知道自己不能聽,畢竟對方平日連接電話都是避著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