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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与当初那个少年有太多不同了,下巴上隐约的青色,眼神中隐隐的痛楚,都不是当年那个纯粹执著的人了。
叹息声起,却立即隐没在热烈的吻中。
良久,罗烈抬起头,“他们都可以放下心中的记恨,我们为什么不可以呢?”
耒“你可以放下吗?我曾那样伤害过你。”鲍嘉文不能确定他的心,也不能确定自己的感受。
“你也知道那是多么残忍的一件事吗?”虽然可以不记恨,可是至少应该让她知道他的感受,罗烈缓缓地说,“从来没有挨过揍的我,却在几下警棍的捶打下,感知不到疼痛。到了派出所,从警车上被踹下来,跌倒在地上,嘴里满是雪和稀泥,我才惊醒,你在说我强暴你。我不敢相信,以为那是幻觉,直到我妈和鲍伟军赶到,我才明白,那是你早就设计好的报复。
真的想不通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洗去了嘴里的泥沙,却洗不去那污浊的味道,它渗透进了肌肤,侵入了灵魂,你怎么狠得下心毁掉一切的欢笑和光耀呢?”
鲍嘉文听到这里,涌上一阵心酸,是的,那时那么骄傲的罗明阳怎么能忍受这些呢?
罗烈坐了起来,也拉了鲍嘉文起来,坐在自己的身边,继续说:“回到家,我并没有疯狂,我蜷在自己的房间里等待,等你过来向我亲口解释。
可是十五天后,我妈收拾好了行李,说要带我离开,说是你的要求,亦是你肯放过我的唯一理由。在做了那些事情后,竟然还要做出赦免天下的样子,我歇斯底里了。
那是一段狂乱却没有什么记忆的日子,似乎是等我又有意识时,我已经身在伦敦了,而且是一个星期以后了。
我开始接受心理治疗,记得第一次见面时,心理医生问我喜欢莎士比亚吗?
我摇头,但我那年的英语书里有《哈姆雷特》的节选。生存或毁灭;这是个问题:是否应默默的忍受坎坷命运之无情打击,还是应与深如大海之无涯苦难奋然为敌,并将其克服。此两个抉择,究竟是哪个较崇高?”
鲍嘉文眼泪终是落了下来,她知道,他的怨恨绝对不会少,她以为他会和自己一样记得《基督山恩仇记》中的台词:“我要活,我要奋斗到底,我必须记得,我有几个陷害我的刽子手要惩罚。”
“经过一年的心理疏导,伦敦阴霾的天空似乎也有了些亮色,那时,我妈已经找到了帮佣的工作,也给我安排好了学校继续学业。
法学院毕业,再进入林肯律师学院学习,除了学习,空闲的时间,有时会想起你,想知道你过得如何。
一年前,我接手一起跟大陆公司有关的案子,我做的第一件事,不是去调阅卷宗,而是请人将你所有的资料搜集全。
我并不是找你寻仇,多年来的心理疏导,我早就不记恨你了,我理解你的动机,我付出的是真心,我不后悔被你利用。至少你没有欺骗我,你付出的亦是真心,否则再单纯的人也会觉察得到。
可是,当我看到你的资料中显示,你已经有了一个儿子,我的心真的疼了,原来你已经忘记了,放弃我了。
但我还是回来了,因为内心深处,有一个声音在说,至少要看你一眼,扳回一局。
可是在你第一次看到我的时候,你就昏倒了,但我看见了可爱。血缘这个东西就是这样神奇,一下就可以感知的。”
鲍嘉文的心里很乱,他对她还是爱吗?回来的初衷是复仇吧,看到了可爱才改变,她在他心中还有分量吗?如果换作她,她会原谅曾那样做的自己吗?
“这十五年里,你过得好吗?好像一直坐在自己的心牢里祭奠曾经属于我们的种种。”罗烈露出浅笑,鼓励着她说出自己的想法。
“你说的是真的吗?你一回来就接陈昊的案子,我以为是你复仇的开始,还有……”鲍嘉文的嘴被温软的唇堵上了。
直到她不再挣扎,罗烈才坐正身子,“就连可爱都知道的道理,你为什么会想不明白呢?况且,你也没有把你心里所想真实的表达啊。”
鲍嘉文皱眉,“你和可爱说了?你忘记你的承诺了?”
“可爱以为当年我们是偷吃禁果的少年,并不知道你对我做了那些。”罗烈皱眉,“我不会说,亦不想让可爱知道了,就这样吧,那是属于我们的记忆和秘密。”
“那我们要怎么做呢?”鲍嘉文凄凄楚楚地问,罗烈的话让她感动地想哭。
“嫁给我。”罗烈的笑容却刺痛了鲍嘉文。
“十五年来我从来没敢想过还会再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