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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于的看在这银子的份上,再加上史良台此时的可怜像,火气也渐渐消了,他拍拍史良台的肩膀,道:“当爹便是苦差事,吃力不讨好,对孩子好了没人说,倘若要是虐待孩子,那可是要招来一片骂声地。”
史良台苦笑道:“作人家的养老女婿,就是窝囊,儿子跟他娘家的姓,不跟他穷爹的姓啊,草民为孙家生意奔波数十载,可说辛辛苦苦兢兢业业,把孙家的生意从小作大,现在可说号称天下“醋王”,中原乃至江南,巴蜀的醋,十有八九都是从我的店铺中发的货。”
于飞龙叹道:“大哥你也不容易啊。”
“嘿嘿,没辙,大人,在下就现走了,看到孩子了,心里也落踏实了。”言罢史良台拱手转身便要走,于飞龙依稀可以听到他的叹息声。忙拉住他的胳膊,道:“怎么史大哥刚来就要走啊,你儿子还没给你说话那。”
史良台摆摆手,道:“我伤孩子心太深啊,孩子既然不肯原谅我,那留在这里还有什么意思那?回晋阳,作我买卖去,隔三差五顺着路方便,再来定州见见孩子。”他额上的道道皱纹,以及近乎憔悴的脸色,于飞龙可以看出,此事对他打击甚大。是啊,谁让此人当年那么。。。可怜的父亲。
不过越是于飞龙拦他,那史良台越是要走,于飞龙忍不住吼道:“你奶奶的,这么不给我面子?大老远来了,也不小住两天,难道你不想给你儿子说话吗?不想让你儿子再叫你一声爹吗?你想让你儿子一辈子把你当仇人吗?”
史良台立时站住,沉思片刻,随说道:“听大人的,为了能让儿子再认我这个爹,我就厚脸皮在您府上待几天,看看余粮是否还认我这个爹。”
“好,爽快,这才是老爷们,呵呵。。。”
一个大笑,一个苦笑。
于飞龙心说:清官难断家务事,本大爷就偏要管管这家务事,不信管不成。
他专门把史良台拉住,然后把门关上,说道:“史员外,我虽然知道关于你们家的事情,可是具体的我不清楚,劳烦您给我彻底的说说,也好让我明白,你们父子为何如此反目,虽然你逼死的他的母亲,可是你给我的表现好像总有一种难言之隐。”
史良台叹气道:“如今,我看也仅能靠于大人您来调和我跟粮儿之间的矛盾了,我只好说了,虽然我真的有苦难言,可是这压了几十年的火,不吐不快啊。”
随后于飞龙搬个凳子让他坐下,自己站着听他讲,那史良台开口便说道:“大人,在下对您的来历也略知一二,知道您也是武林中人,这事还要从我没有认识余粮他娘以前说起。”
于飞龙心说:这是什么跟什么啊,怎么又是武林?又是江湖?
他听了史良台的讲述,不禁身子猛一得瑟,一阵寒意逼上心头。
一段数十年前武林旧事,再次浮现在他眼前,一段血腥的往事,一段骇人听闻的江湖风波。
原来那史良台是山东青州城外一户农家子弟,弟兄两个家有老父老母,干着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日子,以种地、贩卖木炭营生,虽然过得清苦,倒也能够添饱肚子,在他二十岁那年,朱梁朝官府的差役们下来收税钱,史家因为田地歉收,一时难以交清官府的赋税,人家官差不管三七二十一,交不起就要抓人,恰好那天史良台不在,陪着老父亲进城卖木炭了,家里仅剩他年仅十三岁的兄弟,和多年重病缠身的老母。
官差看到史家无钱,当场就把他兄弟带走了,史母见找儿子要被抓走,拼了老命护着幼子不让官府抓,官差岂是好惹的?二话不说,朝起水火棒将抱病在身的史母活活打死,那年月,你小老百姓的命值几个钱?按照人家官府的话来说便是“无知叼民,死了活该。”是啊,人家无钱无势啊,让人欺负啊,蝼蚁命不值钱啊。
一个十三岁的孩子,亲眼看到母亲被官差打死,实不知内心感受如何。
待史良台和他老父回来时,他老母早死啦,兄弟也被抓了,若不是邻人告知,他们还以为是山贼绑票哪,母亲算是白死了,兄弟算是白抓了,告啊?可是找谁告啊?找状师写状子,还要钱呢,贫民老百姓家里哪有钱呀,有钱也被官府收走喽。你告谁?告官府?呵呵,官官相护千百年的道理,是人都知道,忍忍算来,咱不告啦,咱还作咱们的顺民吧,只要能活,只要还能看到明天的日头,死了,就白死吧,三尺黄土包埋葬了一个活了几十年,苦了几十年的妇人。
史良台的兄弟被抓去后,就再也没有回来,后来听人说,他兄弟被官府放了以后,跑到泰山上当道士去了,另外还让一位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