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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歌者自歌,舞者自舞,我也把自己埋藏在强大的失落感中,再没注意场上。
但是。
玄班赢了!
并且。
接下来的很久很久,
餐厅的肉汤,
除了我之外,
没有人,
再动过一口。
第 14 章
我从一位乡下的堂兄那儿弄来了一叠厚厚的资料,据说是我们家族一位祖先留下来的遗物。堂兄千叮咛万嘱咐一定不能弄坏,更也不能弄丢,否则祖宗的在天之灵饶不了他。
我小心地打开了一这堆纸,一阵陈年累月的霉味便直串我的鼻孔,令人作呕。从纸质来看似乎已有千百年的历史了,黄色的宣纸,如同那种祭祀死人的放在火里烧化的纸张。这纸张很脆,有种一碰就要碎成粉末的感觉,我极其小心地掀动着,于是我的整个房间都被这种古老的氛围缠绕着了。全是书信,一封又一封,非常美的毛笔字,美丽的楷书像是一个女孩子写的,不会是我的那位祖先吧,或许是他的夫人,甚至是情人?不,我细细地看才发现不是,这是一个男人写的,三十多岁的男人。
他的字迹既绵软又不失潇洒,但我能隐隐约约地看出一种奇怪的气氛,从他的字里行间,从他的每一撇,每一捺,都深深地潜藏着一种──恐惧。
是的,我是经过了整整一天才看出来的,这种恐惧隐藏地很深,我当时没有看信的具体内容,我只是从他的笔迹中才悟出了什么。我仿佛可以感觉到,他在写信的时候,浑身都充满了一种惊恐,从他的周围,也从他的内心深处。但他的手并没有像普通人那样发抖,他的笔触依然有力,只是在毛笔尖上蕴藏了些许的寒意,冰冷的寒意,也许他自己都没有发觉。
这不是我的那位先祖写的,是另一个人写给我的先祖的信。
“进德吾兄:一别已经十年了吧。我现在才突然给你来信,请不要见怪。我离开了豪宅与良田,独自一人回到了坤州,住在当年我的刺史宅邸里。一晃十年就过去了,我独自一人,孤独地虚度年华。我时常回想起当年叛乱之际,我是坤州的刺史,你在我麾下为将,你我死守坤州三年,使数万叛军始终无法陷坤州。最终我们等来了援兵,立下了大功一件。进德兄,我越来越想念你们,和当年与我一同出生入死的官兵们。这次给你写信,就是想告诉你一件事───我家正在闹鬼。
段路”
我没有想到,我的这位叫‘进德’的祖先原来还是一员大将,与这位叫“段路”的刺史一同死守坤州。但问题是,我的历史知识告诉我,根本就没有坤州这座城池,更从没有过“段路”死守坤州这么一档子事。
我开始打算把这些信还掉。但我已欲罢不能了,也许是因为段路最后的那一句话“我家正在闹鬼”。
我继续打开了第二封信。
“进德吾兄:见到你的信,我万分高兴,原来你也早已解甲归田了,这是好事。上次我说,我家正在闹鬼,是的,这鬼一直纠缠着我。我隐隐约约觉得从我十年前搬回坤州的那天起,这鬼就在这间古宅里出没了,只是我当时没有意识到,这就是鬼。但是今年,它越来越频繁地活动着,其实我向来都不害怕鬼,但是这回我真的有些恐惧了。你也知道,当年坤州的刺史府是一间很破旧的古宅,战争结束后,新来的刺史新建了一个刺史府,而我则独自居住在这栋旧宅里。这间宅子很大,也很破,你不知道,我没有雇佣一个仆人,诺大的宅子里,只有我一个人,每个月,我在那儿的仆人都会给我带来粮食和钱。我一个人过惯了,朋友们劝我再续铉一个妻子,我也拒绝了。你续铉了吗?天哪,现在鬼又来了,它折磨着我,我不能再写了,就到这吧。段路”
这封信没有什么新的东西,但至少可以告诉我,我的祖先做过鳏夫。
坤州,这个我从来没有听说过的城池,但我宁可相信它存在过,因为在历史上,像这样因为种种原因被遗忘的例子实在太多了。我打开了第三封信。
“进德吾兄:你在信中说你早已续铉,并有三个儿子,实在可贺,想想我,可能真的要孑然一身一辈子了。是的,你信中的猜测没错,我永远都忘不了月香,她的眼睛,她的笑,她的身体,十年前她死在坤州,就在这间房间里,我永远都无法摆脱她,永远。这十年来,虽然我一个人过,但是我养了许多猫,二十多只,其中还有波斯商人高价卖给我的那种两只眼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