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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叔叔伯伯阿姨大婶老爱问她一堆怪问题,不是问她有没有男朋友就是想帮她牵红线,谁谁的儿子长得俊,哪家的儿子又有多好,比来比去常比出火气。
他们从来没想过镇上的年轻人她都很熟,谁优谁劣问她最清楚,吹捧再多也改变不了人的本质,那些有幸上榜的男孩子全是她的哥儿们。
和这些过度热心的长辈们聊天比爬一天山还累,而且谁都不能得罪地只能陪笑。
“丫头呀!外婆老了,以后要学著照应里外,哪天我动不了就是你的责任,别把我的温泉馆搞成三温暖中心。”将来还不是都要留给她。
揉揉屁股,春天笑著滑到外婆跟前将脸贴在她膝盖。“外婆还很年轻,再活个百来岁不成问题,我会一直陪著你帮你抹地擦窗户。”
“嗯哼!说得真动听,我看你巴不得累死我老太婆,省得我在一旁罗罗唆唆。她还不了解她爱玩的天性吗?一刻也静不下来。
“哪有,外婆污蔑春天的诚心,我要和外婆一样死守‘春天温泉馆’,绝不让它断在我手中。”她信誓旦旦地说道。
“有志气,但你不用嫁人了吗?”这是她唯一担心的事,远嫁外地就无法守住这块地。
为了陪她老太婆,丫头已经舍弃台北的大学校就读镇上的艺术学院,她晓得她很想上日本的马术学校,可是权衡再三还是选择留下。
春天这孩子天分很高,学什么东西都快,留在小镇上是埋没了她,她不能再自私的连她的未来也要剥夺。
现在说这些都太早了,等到她心中有人再来下决定也不迟,她这把老骨头还能拖上几年。
春天表情微腼地摇著岑婆婆的膝盖,“婚姻不代表终结女人的意思,大不了我学妈拐个老实丈夫落地生根,叫他插翅也难飞。”
“呵……天底下有几个像你父亲一样的笨蛋,买一送二倒贴你妈。”说得贴心,就怕日后没老实人肯上当。
“喔!我要告诉姑爹,你说他和青羽姑姑是‘陪嫁品’。”哈!她要打小报告。
岑婆婆皱起眉,“你……”疯疯颠颠的说什么陪嫁品,小孩子心性。
“你要告诉我什么?可别说你要嫁人了。”
爽朗的笑声先至,阳光下的影子随后出现。
站在门口怕弄脏地板的精壮男子提著一桶羊奶,香味四溢不带羊骚味,笑眯的双眼微带蓝芒,有一半英国血统的他不像西方人,除了五官较立体外,看起来比原住民更像原住民。
听说他在英国事业做得很大,祖父或曾祖父那代还有爵位封号,可是为了心爱的女子毅然放弃一切尊荣,随她定居台湾。
即使挚爱的妻子已不在人世,爱上这片无华土地的他却没打算离开,这里还有他未完的责任及真心疼宠的人儿,若无意外他会在此终老一生。
“姑爹,你干么取笑人,我要嫁人也得经过你同意,不然我可不敢嫁。”春天俏皮的眨眨眼,一脸无赖样。
意思是要赖给他养,他不能说不。
其实以辈份来说她应该叫姑姑为阿姨,伹小时看同龄小孩叫姑姑,她也学著叫,大人便由她去,叫著叫著就改不了口。
“真的吗?我是不是该倍感荣幸,买串鞭炮来放?”闹水灾了不成,怎么一地的水。
“现在响应环保不使用鞭炮,你乾脆折现让我买零嘴……哎哟!我被菜头攻击了。”蹦蹦的跳开,春天头顶多了菜渣。
岑婆婆一斥,“没大没小,讹诈起自己人,你的零用钱还不够多吗?”家教差,欠规矩。
钱哪有人嫌少,办个活动就没了。“外婆,你别老用偷袭这一招,万一你下回失手真丢个萝卜过来,我的脑袋准爆浆。”
“我拜拜用的凤梨和榴楗还未剖,你要不要先试试硬不硬?”说不定还没她嘴硬。
“哇!谋杀。”春天一跳跳到蔚海洋身后,生怕铁齿的外婆真拿她当试验品。
好香的羊奶,偷喝一口应该没人看见。
“丫头,别躲在姑爹后头偷偷摸摸,你有两天没到牧场了,春天二号非常想念你。”以她爱马的程度很少间隔两天没去喂马。
春天牧场一共有七匹纯种马,不过有两匹已经老了,三匹算是小马,真正能参加比赛的好马只有春天一号和春天二号。
以前牧场上还野放不少牛只,但因口蹄疫的缘故全面扑杀,后来改养些食用羊和山猪,这些年的成果算是不错,销路甚佳。
虽然现任的经营者是门外汉,但用心程度不输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