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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事实证明马会失蹄,猴子会由树上掉下来,她在众人的注目下突然握不住缰绳滑了手,马儿像受了惊吓似地扬起前蹄。
状况来得太快了,她没来得及应变,整个人像抛物线似地往后抛,差点还被马蹄踩个正著。
幸好她运动神经不算差,落地的那一刻发挥体操的侧空翻,避开坚硬的石墙和石堆才不致折断腰骨,滚落泥泞的水池旁。
虽然不致危及生命但伤得不轻,左腿骨折有昏迷现象,从送医途中到急诊室一共吐了三次,脸色苍白得几乎不见血色。
一路伴送的蔚海洋忧心忡忡,再度失去亲人的恐惧萦绕在心,他想起妻子的死,以及大火中两具至亲的焦尸,他真的很怕雷家的传说会再一次应验。
听说住过雷家大宅的人都不长命,雷爱爱的父母便是一例,然后她和丈夫春意然葬身火窟,接下来是曾暂住的妻子。
像是一种诅咒,对爱情的诅咒。
情路走得顺畅反而引来死亡,冥冥之中似乎有股黑暗力量嫉妒爱情,让相爱的人不能相守,分隔幽冥两地不得相见,饱受相思之苦。
但春天还太年轻了,她的爱情才刚开始,死亡之手不该这么快找上她。
“春天没事吧?她现在的情况如何?”
若不是心情太过沉重,眼前的一幕真的会让人捧腹大笑。
蔚海洋抬起头望向加护病房,神情显得苍老和自责,没法回答地捧著头,他还没有办法接受春天由马上摔下来时他没及时接住她。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快说,别让我老人家著急。”木人儿一个想急死人呀!
人还躺在里面叫他如何开口,他没把人照顾好。“目前没有生命危险。”
“目前是什么意思,表示以后还有变化吗?”聂沕离将背上的岑婆婆放在椅子上,两手捉紧他双肩一摇。
因为听见外孙女摔马的消息太过紧张,猛地站起的老人家毕竟上了年纪,一不小心就闪了腰。
可是她没法子在家里枯等,她这一生中已送走太多儿孙,怎么也下放心的硬要跟来,因此心急如焚的聂沕离才背著她一路赶来。
“医生还在观察中,她落地时是用双手抱著后脑,所以前额受到撞击有微量出血。”不然会伤到脑神经中枢更为严重。
“需不需要开刀?我马上从北部医院调来脑神经外科医生为她治疗。”只求她平安无事。
他不会让她有事,他的生命有她才完整。
“暂时没这必要,只要不继续出血,大脑会自行吸收微血加以消化,比较麻烦的是她的腿……”说到这里,蔚海洋有点难过地别开脸,偷拭眼角的泪。
“她的腿怎么了?”
聂沕离追问的声音中有著压抑的怒意,心慌地想冲进病房看个究竟。
“医生说是开放性骨折,就算拆下石膏也要复健半年,若复原情形不甚良好的话,以后走路可能有微跛现象。”因为膝盖无法弯曲。
“什么?!”
受不了冲击的岑婆婆眼前一黑,差点昏倒的紧捉椅背,不让黑暗击垮的保持清醒,她怎么也没料到活蹦乱跳的孙女一出门却惨遭横祸,如今连看她一眼的力气也没有。
这是造了什么孽呀,才几岁的孩子怎好折腾,真要有个人抵命,她这把岁数也活够了,就让她替这孩子受苦,她好早点和丈夫女儿们团聚。
“为什么是她?为什么是她?为什么……”他应该陪在她身边。
甜如太阳的笑容,澄净似天空的乾净眼眸,笑起来的酒窝漾著无限甜蜜,无忧的神采飞扬著,她该是和风中最灿亮的人儿呀!
十指松动又握紧,已由震惊中恢复冷静的聂沕离想闯入加护病房,但因会客时间末到,由内部控制的不透光玻璃门根本不对外开启。
他愤怒的一拳击向墙壁发泄心痛,鲜红的血痕留在白色粉漆上叫人倍感惊心,情绪低落的蔚海洋并未阻止他,因为他了解那种等待的心急。
“我怀疑这起意外是人为的。”
他一句话犹如广岛原子弹炸开。
“说清楚。”黑瞳倏地发出寒芒,一股燃烧的怒火充斥聂沕离周身。
形成诡异的风。
“我试图拉住春天二号不让它躁动时,我发现握绳部分沾有牛油。”那是春天滑手的主因。
凝固的牛脂抹在缰绳上不容易发觉,由接触人的手温慢慢溶化,手拉得越紧越容易产生摩擦,溶化的牛油便会附著在手上。
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