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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吴邪还没软到被人说了句风凉话就哭出来的地步!
可能是我的表情太挣扎,站在队伍最前头的黑眼镜拉了一把经过他身边的闷油瓶,对着他朝我的方向努了努嘴。
谁知闷油瓶那家伙看着黑眼镜一声冷笑:
“我说你是自找麻烦吧,当初不让他下斗不就行了,现在你自己看着办吧。”
这话一出又是全场一阵雷。
我听这话越听越耳熟,那原句似乎是黑眼镜很久以前在阿宁他们队伍的帐篷中对闷油瓶说的:
“我说你是自找麻烦把。刚才不让他上车不就行了,你说现在怎么办?”
靠!
我靠!
氧化钙!闷油瓶!你好记仇!你小人!你你你——
我被气疯了,大脑里乱成一团浆糊,恨不得冲上前把那冰山脸大卸八块。
一阵气过后涌上来的是浓烈的委屈和悲哀,把我呛得浑身都开始发颤。
远处,阿瓜急急地追上闷油瓶的脚步,而黑眼镜停在原地,似乎想过来我这边,可是犹豫了半天,转身走了。
只有胖子这家伙比较会打圆场,他把我的包递给我,安慰式地拍了怕我的肩膀:
“我觉得小哥不是那意思,之前看你从崖上掉下去时他都疯了,要不是那黑眼镜扯住他他就随你跳下去了,我觉得他只是……”
我打断了胖子的话,朝他嘿嘿一笑,道:
“管他呢,我才不介意。”
回头看了一眼龙馥宇,或者说是林文灏的尸体,狠狠吸了一口气,跟上黑眼镜他们的脚步。
经过这么久的折腾,我已经有点心力交瘁精神萎靡了。
看了看手表,时针指向的是四点……不知道是凌晨四点还是下午十六点……我觉得自己在这墓中的时间概念已经完全紊乱了。
即使是凌晨四点,我也已经马不停蹄地折腾了十二个小时,精神和体力都达到了极限,大脑和肚子都处于空白状态。
但是,因为闷油瓶之前的那一句“碍事”,让我打死也不想说出:“我觉得我需要休息了。”这样没出息的话来。
那块玉似乎染了我的体温,在胸口暖得有点过分。
想起龙馥宇那小子冷冷的眼神,不知道为什么,不觉得恐惧,只觉得心疼。
那眼神,和某人很相似……
看似无情,却融着空荡荡的寂寞。
那寂寞像是经过无数岁月的沉淀,刻入了骨髓。让人有一种想安慰,却无从下手的无力。
所以,我很明白自己为什么到最后一刻都没有放开龙馥宇的手。
他那危险来袭时傻站在原地,毫无求生欲望的表情,让我的心猛地发疼。
……
太相像。
那种已无喜怒哀乐,以冷冰冰的姿态对着世界,看淡生死的模样。
不敢设想他是不是也会流露出这样的漠然,我只能牵着龙馥宇的手一直没命地跑,就像在潜意识中,想拉着他冲出那片他一直没能摆脱出来的阴霾一样。
可惜,他终究是没有领情。
不能怪他,是我太弱小。
我的光芒,照不亮他的世界。
当他们几个人决定休息时,我感觉自己的命都去了半条。
只能在离他们远点的地方埋头坐下,不敢抬头,因为我知道自己的脸色有多难看。
可即便是走到死,我都不想再成为他们的负担。
之前胖子就帮我处理了伤口上了药,他拍着我的脸说:
“多水灵一娃子,这样下去要破——相了哦!”
我一巴掌拍开他的爪子,抹掉自己一脸的口水,恶劣的心情脸上写得非常清楚。
黑眼镜似乎听了闷油瓶的话,还真的“看着办”了,在我身后几乎是寸步不离。这也让我很窝火,感觉自己就一娘们似的。
但更令我丧气的,是闷油瓶和阿瓜。
阿瓜那小子虽然年纪不大,却挺滑头,身手不差知识也健全,就是一倒斗的良苗子。
他缠着闷油瓶动不动就说再过两年就要做他搭档,那感觉就一未成年的小女孩缠着一大叔说:等我长大了你就要娶我哟。
而闷油瓶只是淡淡一笑,宠溺地摸那小鬼的脑袋。
色情大叔!
我瞪着他默念。
谁知他竟像有感应一般抬起头,和我的视线撞了个正着。
随即他立刻收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