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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语声细柔如丝,美极了,娇极了,媚极了,楚云执过她的手,吻着那腕上的黑痣,若有所思的道:“见到这粒迷人的小痣,我们已被姻缘的红线相连,尽管我们在天南地北,我却似早已识你,却似在前生识你,在千百年前识你……”
黎嫱幸福的笑了,悄悄的道:“那么,我们前世本是夫妻,今生又成比翼,我想,我们千古以来原是一体,所以,我们的结合该是证明了永下分离。”
室中的空气似流动着,一层薄薄的蜜,浮漾着如水的情,很甜,很柔,而这甜,这柔,加合起来,又有多少深远的依依。
轻淡的,楚云回忆着笑道:“小嫱,记得在下营镇中首次见到你,你叫我回去好好种田过日子的话么?”
黎嫱胸蛋儿一红,轻啐道:“还好意思讲,人家叫你骗够了,那时你土里土气的,谁又知道你全是装的来着?只怪我自己太傻……”
楚云握着黎嫱的一双小手,合在唇边,一只手指一只手指的亲吻着,哧哧笑道:“老实说,那时我已有些喜你了……”
黎嫱嘟着小嘴,道:“仅是‘有一点’而已?”
楚云吁了口气,道:“我是怕希冀大多,失望则大,假如那时我就倾出全部情感,而你却不接受的话,小嫱,你又叫我如何承担得了?”
黎嫱幽幽的道:“现在,你已知道我会接受的,要不,我又为何在当时追上你,请你解下面中让我再看你一眼?”
楚云轻轻的道:“我们真是恨无彩凤双飞翼,却是心有灵犀一点通了……”
黎嫱妩媚的垂下颈项,千言万语,尽在默默无言之中。
楚云悄然道:“倦不?”
于是,黎嫱的面庞涨得飞红,像煞白玉里抹上一层丹朱,楚云平静的笑了,走过去,在小桌斟了两杯酒端过来,一杯交与黎嫱,双目如火似的注视着她,半晌,楚云深沉的道:“小嫱,你这杯叫苇蒲酒,我这杯叫盘石酒。”
黎嫱举杯近唇,闻言之下,迷惑的道:“这里面,是否含有什么意义?”
楚云凝视着她,轻轻点头:“苇蒲丝如情长,磐石坚定不移。”
黎嫱双目有些湿润,感动的饮于了杯中之酒,楚云亦
一口吞尽,他紧握着黎嫱的手,低沉的道:“当我来此世界,时时中即在寻你,纵使我俩在多年前并不相识,但是,我们都会在心中有着预感,你将属我,我亦属你,现在,小嫱,我找到你了,你遇见我了,而我们更已彼此相属了……”
黎嫱主动的将柔唇凑上,痴迷的道:“是的,我们已彼此相属……”
龙凤花烛,又爆开一个双蕊,小小的火花,像一张张的笑脸,像一句句的祝福,夜风自窗筛中拂进,抽起轻纱飘舞,宫灯和晃转,淡红的烛光,浅蓝的灯辉,是如此柔和,又是如此安详。
半弦月已躲进云里,偶尔露出脸来窥伺一下这闺房中的一对新人,但是,这时光是完全属于他们两人的呢,于是,浅蓝,淡红的光彩逐次熄灭了,只留下一盏柜边的垂灯,摆摆移移的,那微微晃动的柔和光芒,像一池澄蓝的水,荡漾在芬芳的空间,迷蒙在两对脉脉的眸子里。
于是,心灵在呢喃的低唤,精神在紧密的融合。
于是,有情之人,已成眷属。
时光如水,悠悠流逝,尤其是,当人们沉醉在甜蜜的日子里,更会觉得光阴在指缝里,在眉睫间跳动的迅速。
一个月匆匆过了,已是深秋,在枫叶的红泪飘洒,在白头的芦苇轻咽,在人们依依不舍的泪眼迷离中,楚云带着他的妻子,带着他的属下,带着满怀的惆怅别苦,也带着大洪山每个人的留恋走了……
送别的行列,一直排出三里,送别的人们,一直送出五十里,含着老泪,大洪二子与黎老夫人频频叮咛归期,大洪山的三堂五舵首要们个个神色黯然(或者,一竿叟掌凌例外,他恐怕尚不能释怀断臂之恨),无数声嘱咐,无数点热泪,无数次凝盼,也无数遍挥手,终于,金雕盟的豪士们,在展露着胸前的闪耀烈阳下,在铁骑的长嘶里,纷纷策马而去。
黎嫱的坐骑的紧紧靠着楚云的双日驹,她俯在丈夫肩头,已哭得像个泪人儿似的,楚云环揽着爱妻,再回头,尽管他的面孔上微笑盈盈,但是,谁也看得出这位青年霸主的笑容里含有多少浅浅离愁。
送别的行列逐渐模糊,在飞尘弥扬中,大洪山也移到了后面,来是这样,去亦如此,只是,多了一位妩媚而美艳的佳人。
楚云悄悄抹去眼角的一丝润湿,低柔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