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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不自禁的昭阳公主两颊绯红,忙不迭谢了戚太傅就要回去找宝儿商量这事。
“公主且慢。”戚太傅唤住转身要跑的萧忆如,“关于此事的具体细节,公主请不要跟任何人说,只交待每人该做的事情就好。不然,等公子获救出来,就没法证明这些良计都是公主想出来的了呀~如果被人抢了功……”公主和戚太傅彼此心知肚明地点头微笑,然后公主就回了公主府,而戚太傅则满意自得地看着昭阳的背影,捋着稀疏的胡子阴笑。
第二十回
立冬刚过,天就阴冷起来。
不过比天气更冷的,是萧云朔的心。
几日以来,忆如总是对自己明刺暗讽,百般刁难,虽然以前这丫头的嘴也是不饶人,却最多不过开玩笑的程度,从不会真的伤人的心。这次却不同,简直是字字见血,句句如刀,仿佛话不伤人死不休,直冲着自己心里最软的地方去。自己只有这一个妹妹,从小就百般疼爱生怕委屈了她,如今她这一反戈,真是伤得做哥哥的心透骨冰凉。
其实萧云朔也知道,昭阳公主是为了楚如悔的事对自己不满,不过这次,就算再怎么委屈难过,他也没法拿这事跟楚如悔商量:一方面,昭阳的弦外之音总是暗示着自己和如悔的关系,而这种事向来是楚如悔最不能容忍的;另一方面,且不说昭阳的怀疑是哪里听来的,单说自己对那人是否真没有一点私心杂念,时至今日竟也终于无法给出一个明确的答案。千般头绪扰得萧云朔心乱如麻,只盼着这日子早点结束,自己也就不必再去面对那个绝对不能面对的问题。
而阻止萧云朔向楚如悔诉苦的另一个理由,就是内宫和外廷最近也陆续传起一些不好听的谣言。虽然这些谣言声音不大,而且说法不统一,甚至有时自相矛盾,然而听流言的人从不会去考虑流言的逻辑和可靠性,因此只要有人讲,有人听,就足以对当事人造成影响了。所以,即便没有昭阳公主和萧云朔这边的冷战,楚如悔应该也已经感到山雨欲来的气息向自己步步逼近,日常行事更要加倍小心,直是如临深渊,如履薄冰,一不小心,便是身败名裂,粉身碎骨。
好在楚如悔向来是个谨慎的人,即使出入宫闱,朝夕君侧,却也没给任何人留下一点口实和话柄。况且,朝堂上本就有一批新生的科举士子对钟仪公子钦佩赞赏,不待公子自清,澄清流言的力量就已经开始和流言本身纠缠对抗。于是时时辩论,处处战场,简直是势均力敌,分庭抗礼!
然而,就在两股势力打得不可开交的时候,钟仪公子竟作出惊人举动,直接入虞武帝寝宫议事!这下子,无论是哪一方都不禁大惊失措,一时间无法做出反应。
这一边凌云寝宫,虞武帝也在看着楚如悔惊讶不已。虽说在皇帝重病之时,丞相宰辅及各部三品以上官员在皇帝的特许下入寝宫议事是很正常的事情,然而且不说自己正是身体强健如虎,就算自己病倒了,以钟仪高洁自爱的行事修养,也绝不该做这种授人以柄的事情呀!尤其是在这个时候,满朝贵族虎视眈眈,恨不得替他生造一个“以色事君”的罪证!如此关头,如此乱来,一不小心,可是有性命之虞!
“如悔,你!唉~”萧云朔开了口,却又不知道话该怎么说。
“陛下可是担心如悔的声誉?”楚如悔仍是一派清雅淡定,悠悠道出萧云朔的心声。
“是啊。”见他自己说出,萧云朔也就不再踟蹰,“这个时候,要是被戚肩舆他们抓住了把柄,你的处境多危险啊,你知道吗?”
萧云朔虽不明白自己对楚如悔的心意到底怎样,但是他知道,自己不想让他遇到危险。
楚如悔仍是淡淡一笑,一双眼睛却闪着阴冷慑人的光:“他们既使出这招,便是已被逼到绝路。我们不妨将计就计,顺藤而上,便可兵行险招,夺取主动权!”
萧云朔懂了,看来楚如悔终于被愈演愈烈的流言激怒了!不过即使如此,他也实在太不冷静了!悠远的声音听上去淡定自若,可说出来的话却疯狂如一个赌徒!什么兵行险招,夺取主动权,简直就是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不行!你要拿自己当诱饵,绝对不行!”
“为何不行?”楚如悔的质问中竟似杂了一丝怀疑和不满。
“太……太危险了!”萧云朔不敢直说自己担心他,只好换个说法,“你知道楚绥远可是连皇兄都……他连皇兄都背叛了,还有什么做不出?还有戚肩舆那个丧心病狂的老家伙,朝中有多少人都死在他手上?总之,你给我趁早打消这个念头!”
楚如悔知道萧云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