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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令贾琏这个从来没有真正体会过身为人父的感觉的家伙也心底涌起异样的甜,同时越加悔恨自己的荒唐。
夏叶对贾琏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面上虽然还是如常地与贾琏说话商量府里的繁杂家事,心里却一点也不动容:要想浪子回头,这一点点悔改之心怎么够!
尤二姐那边,见那一日贾琏真的一去不复返,而且连着四五日都没有音讯,心里早就慌了,而且,还有现实的问题。
因为花枝巷这边一贯是贾琏拿钱来做供应的,虽然人口不算多,但是,开门七件事柴、米、油、盐、酱、醋、茶,哪一样不要花钱?尤老娘和尤三姐两个都贪图享乐,食不厌精脍不厌细地每日里耗费不少,加上下面伺候的二十来个仆佣丫鬟,一天要吃五六斤猪肉,还有肥鸡大鸭子菜蔬什么的不可细算,总之,一日开销至少二三两银子,还有尤三姐最爱做新鲜打扮,即便是在家里呆着,也要细细致致地描画妆容,胭脂水粉,还有头上戴的金珠银钗,身上的绫罗绸缎,哪都要上好的才行,不然就拉着个脸一天都没好声气。即便是尤老娘这样老得满脸皱纹的,可是,为了在人前的体面,在穿戴上面也不输于尤三姐,照样要隔三差五给她打金戒指金头面,这些钱原本都是靠贾琏供应,俗话说,靠山吃山靠海吃海,女人就得靠汉子,汉子跑了,这叫女人怎么活?
尤二姐开始还帮着贾琏遮掩,尽管自己躲在房中以泪洗面,但是,当尤老娘和尤三姐问起琏二爷怎么多日未来的时候,尤二姐总是强颜欢笑地说:“二爷说是这两日事多,过来不了,让我们自己守着门户自己开心。因为快要到中秋节了,咱们这里小门小户地不觉得,一家子治一桌酒菜,到了十五那天吃块月饼赏个月也就完了,西府那边家大业大,人多事也多,几百口人的调拨都落在二爷的肩膀上呢,还有大家子过节往往要给相熟的世家来往送礼,也少不得二爷筹划费心的,还要时不时被那边府里的两位老爷叫去吩咐这样那样,是以二爷忙得脚不沾地,故而只能把咱们这一头放一放了。”
等到中秋节都过了几天了,贾琏却都连人影都没见着一次,尤二姐这才如梦初醒般明白过来:贾琏这情形,是不要她了?
尤二姐顿时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了。
她一个柔弱女子,素无才干,却又贪图吃喝首饰等才叫贾珍哄去着骗去了贞洁,本以为这一辈子就这样落花流水般完了,要么就这般和姐夫没脸没皮地厮混着过,要么就嫁与张华那样的破落户,做个寒门媳妇聊以度日。
能遇上贾琏并为其心许,最后蒙他不弃嫁与做了二房,对于尤二姐这样的失贞女子来说,简直就是最好的出路,是她不曾意料到的美事。加之贾琏是年轻公子,相貌有,才干有,又知情识趣,还对二姐温柔体贴,并不嫌弃二姐曾经是破败之身。那些日子尤二姐简直觉得自己在做梦,梦里捡到个金元宝,生怕睡着了都要笑醒了似的。
可是有句话怎么说得来着,以色事他人,能得几时好?特别是贾琏这样的薄情男子,所谓的情情爱爱,真是来得容易去得快。
曲终须散场,好梦终需醒。可是,除了一张脸可看、身无所长的尤二姐遭遇为人摈弃的境地,应该何去何从呢?
第20章 二姐遭弃尤老娘支招
尤二姐还在左思右想该如何是好呢,那边尤老娘也觉出不对劲来:女婿再怎么忙,也不该这十来天了都不露个人影啊,说起来二姐儿还是他的二房;多少有些体面,就算是个外室,也没有个丢在外面不闻不问的道理啊。
尤老娘当即令丫鬟去请了尤二姐来,看她虽然还是花朵儿一般娇俏的容颜,这些天因着没睡好或者惦记贾琏那个混账行子显得有些憔悴,不禁叹了口气,恨铁不成钢地说:“你这个没用的!除了长得一张脸好看,有什么手段笼络得住男人?看看吧,才几天啊,有一个月没,就叫人家丢在这里不死不活不管不理!白教了你那么多,一点也学不会!”
尤二姐忍不住拿帕子遮住脸,呜咽了起来,说:“我也不知道怎么会变成这样!前些日子他还和我好得蜜里调油似的,怎么说变心就变心了,一点征兆也没有!”
尤老娘坐着,面色不动,说:“哼,所以我素日说你们,有的时候要想着没有的时候,男人啊,哪个不是嘴上跟抹了蜜一般,心却花花的,你要在你还讨他喜欢的时候就设法捏住了他。”
尤二姐哭着说:“才成亲那会儿他是什么都听我的,不光是嘴里说得好听,他还把他的体己银子都搬来与我收着的,我觉得这总该是有几分真心吧。要说别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