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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经五分钟的飞行,我们与轰炸机分别。
应该很快又有别的战斗机上来守护他们。大家克尽职守护卫着炸弹。那么重要的炸弹,明明平安无事地留在身边就好,却又要故意投到对手的领土,可见战争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的行动。
炸弹才是轰炸任务中最重要的东西,轰炸机或战斗机只是作战当下的配备。
依照记号行事,像解题一样寻找答案。
我们不过按照自己的属性及本能行动罢了。既然注定脱离不了游戏规则,至少要顺从自己的判断。其实,没有人能得到真正的自由。
可是比起地面上的伙伴,或许这里又更自由一些。至少这里不会令人动弹不得。
最惨也还能往下坠落。
下坠,跟地面撞个正着,整个人变成压扁的肉饼。
如果可以这样,我已经感激不尽。就算要死,我也想好好地体验坠落的过程。
但目的地是大海的话,就有点讨厌了。
我对海洋没多大好感,也不喜欢鱼,所以希望尽可能别掉进去。
如今我飞在海的上方。
彷佛为了歪让我看见浑身不对劲的景象,云层很机警地在空中舒展。
我默默返航。
太阳位在后上方高处,有时小小的机身会映在下方的云朵上。
最后,飞机沉入云里。
令人嫌恶且纠缠不清的潮湿空气,似乎告诉我即将接近地面。
下面的世界是污秽的。
灰暗,到处死气沉沉。
连靠近地面的云都受到污染。
一接触地面,很快就脏兮兮的,活像工作人员脚上沾满油污的黑鞋。
我们住在烂泥般的可憎世界。
所以,不管完成多么身心愉悦的工作,最后的降落只会令我忧郁。我无法理解为什么在这种鬼地方还有人笑得出来。
7
那天晚上,餐厅有一场类似聚会的活动,不过Teacher没有出席。他不在场,我也没有留下的意义。碍于情理,我前去打个招呼,然后早早离开。
我又跑到停机棚看飞机;库房里灯还亮着,我想笹仓还在。结果我开门看了一圈,没有人在里面,四周异常安静,连音乐也没有。
里面停着三架翠芽,分别是我跟Teacher的,另外则是预备的飞机。基地里的停机棚散布在跑道各处,或许技师们刚好移动到别的机棚。
笹仓一定在其它地方工作吧?
今天我击落了两架敌机,Teacher则击落了三架。他在最后一架敌机遁入云层之前歼灭对方,真的神乎其技。我当时完全在状况外,那架敌机想必也搞不清楚被谁打下来,说不定还以为撞到浮在云里的巨石。关于那块岩石的故事,在我们飞行员之间广为流传。
我沿着自己飞机周围漫步。
轻轻抚摸主翼前端,确认那弯度。我想和笹仓讨论能不能把襟翼的蛇角再弄大一点。
既然没人,我离开停机棚,不疾不徐地往跑道方向前进。我决定在照明灯下抽根香烟。站在这里,我看得见空中的白色道路,但还是自己住处的那种漆黑感比较美丽。
我本来就喜欢夜晚。
飞行的时候也是,回到地面上的时候更是。很想保持清醒品尝夜的美感,无奈白天的工作太多让我无法如愿。晚上的空气凉爽,还能听见令人怀念的声音。「嗡……」属于夜晚的声音在空气中低鸣,仿佛夜晚是一种机器,而嗡嗡声是运转时发出的声响。这个声音一旦停止,好像天上的星星也跟着同时坠落。
夜晚又像一个气球,气球之所以能够浑圆饱满,也是因为机器一直供给无尽的氧气。
附近传来脚步声,有人往我这里走来。我转身面对声音来源,药田抽着烟走近。
「怎么了?」他走到离我五公尺远的地方停下脚步问我。
「啊,什么怎么了?」
「怎么会在这里?」
「随便走走。」
「妳离开后,大家都很生气喔。」
「怎么可能,」我微笑,那是跟敬礼没两样的客套动作。「该说的我都说了。」
「大家想多知道一点妳的事。」
药田的口气比之前还要慎重。为什么呢?
「为什么?」
「嗯,一般而言不都这样吗?如果对身边的人有好感,通常都想再进一步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