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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当他在落星湖边看到据说被杀手围攻浑身是血的藏剑首徒时,他着实呆了。
叶守应是刚疗过伤,只是着了一身雪白丝袍,长发倒仍束在脑后,黑漆漆的披着,衬着苍白的脸色,难得给人一种虚弱的感觉。
“道长好雅兴。”叶守笑道。
孤鹤看着他,并没有上前。
叶守只道道士多日不见定是生疏了,却不知,那一时冲动,把道士吓的不轻。
“晓晓,嗯我师妹说……你去连挑了红衣教……”
“道长是担心我了?”
“不。”孤鹤顿了顿“爰玖说你回了藏剑山庄。”
“你回藏剑山庄,挑了红衣教,为何,还要回万花。”
叶守猛地抬头。
道士这是在怨他?
晚风中,道士柔软的黑发服帖在颊边,道冠上雪白的丝绦间杂在黑发中,就像华山深渊终年不化的皑皑白雪。
“所以说,道长是在担心在下?”
叶守又重复了一遍,满意的看到道士一脸吃惊的样子,趁机上前环住他。
叶守能感觉到孤鹤温软的,小心翼翼的呼吸拍打着自己的脖颈,华山独有的,冰雪的气息充斥了鼻腔。道士一匹流泉似的黑发从指缝尖穿过,像是曾消融在指尖的残雪,冷冽却细腻,又带着一丝余韵悠长的暗香。
如同记忆中鲜少的几场雪后,藏剑山庄里那些初绽的梅花。
“看着我……”叶守捧起孤鹤的脸,道士不知所措的僵直了身子,眉眼对上他,冰雪般的温度却炙的叶守常年习武的手不自觉的发抖。
这么多,这么多年,他曾以为他再也不能碰触到道士了。
简直,像梦一样。
叶守缓缓覆上他的唇,道士的眼几乎是一瞬间瞪得滚圆,张口想要说些什么,叶守自然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机会,强横的撬开道士的唇舌,放肆的掠夺着他口中的津泽。孤鹤剧烈的挣扎起来,却被叶守死死扣在怀中,大力的几欲捏碎了肩骨。
他与孤鹤是那样的接近,他能够清楚的看到道士纤长的鸦羽,湿润微红的眼角。
也看到道士带着震惊,恐惧,无助的瞳仁,那样近的望着他。
他终究怕了他。
叶守不由的手松了半刻,也就趁着这半刻,孤鹤猛的推开叶守,“锵”的一声,黛雪剑出鞘,剑锋直指叶守眉心。
“西湖君子,怎可如此孟浪!”
道士气息未定,两颊连着脖颈都是一色的绯红,剑锋却分毫未动,凛冽的剑气堪堪停在眉心处,散发着无形的压迫。
他只是心里堵的慌想找个地方散散心,却不料遇上了添堵的罪魁祸首,而对方也不知抽着什么风,竟然,竟然如此轻薄。
但剑者从不因外物而影响手中之剑。
因此,他即使被气的浑身发抖,手中之剑,仍是稳稳的。
然后,他听到叶守冷静而坚定的声音。
“叶某之心,从来都只为道长一人,对喜欢之人一时按捺不住,又怎是孟浪。”
这话带着一贯的轻佻,但叶守脸上的表情却明明白白的告诉他。
他说的是真话。
孤鹤手一抖,剑尖挑破叶守的眉心,流下一道蜿蜒妖娆的血痕。
“荒谬!”孤鹤狼狈的收回剑势后退几步“我与你相识不过月余,之前更是素未谋面,你……”
“那只是你以为。”叶守毫不在意的抹去血迹“孤鹤道长,在下与你的渊源,可比你所能想像的多得多,不然,李掌门那个护犊的样子,会让在下来照顾你?”
“你!”
孤鹤发现自己完全没有办法反驳叶守的话,师父临行前的话无疑证实了叶守所言的真实性。
他之前一直疑惑的问题,隐隐约约的,似乎找到了答案。
他的师父临行前特地嘱咐他切莫接触藏剑首徒,而当他遇袭受伤后,他却又将自己托付给了叶守。
这简直……
简直就像是一场只针对自己的欺骗。
叶守看着纵起梯云慌乱而逃的道士,久久地,终是露出一丝苦笑。
他今日,的确是有些操之过急了。
半月前他收到庄主的正阳令命他尽快回庄,等他万分加紧处理完庄中事物返回万花的路上,却偶遇了袭击孤鹤的那拨红衣教徒。
他二话没说就跟了上去,乔装混进了营地,然后居然顺藤摸瓜扯出了另外几个据点。他本就恼于孤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