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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日里,帅宫当不会在这个时候来拜访女御殿下。所以她便将与柏盛夫人的见面时间约到了这个时候。万万没想到,竟然在这样不巧的时间碰上。
“那个孩子最是胆小腼腆的,听到你过来了,慌得更什么似的,脸色都变了。只匆匆说了几句,便从另一边走了。”
萤垂下眼帘,笑容变得黯淡清浅了许多。他‘嗯’了一声,轻道:“是我唐突了,到时我自会去向柏盛道歉的。”
见儿子这幅伤怀模样,女御膝挪了两步,温柔地握住萤宫的手柔声询问:“发生什么事了么?”
帅宫摇了摇头,示意自己的没事。
女御望着儿子的眼睛,却见那双隐含名刀光芒的明眸此时仿佛着了秋霜。黯淡不说,当是雾蒙蒙的,失却了平日的活气。
她收回自己的手,重新坐好。心中叹气,但面上却不显。
“柏盛夫人今日来……倒是有事相求。”不等萤回应,女御犹自说了下去,“倒也与她自己没有多大关系,却与其之姐妹有关。”
帅宫的睫毛颤了颤。
“柏盛夫人的妹妹收到了宫中发来的请帖,正是半月后的赏樱宴。”承香殿停顿了一下,对萤宫突然屏住呼吸的动作权当做没有看见,“她们姐妹从未参加过这等规格的宫宴,当是十分苦恼,便求到我这里来寻求帮助。”
柏盛夫人虽能与内大臣的孙子成亲,但是本家的地位并非高位。不过是极度普通的小宦之门。赏樱宴的请帖发到自家门下着实让他们大吃一惊,倒没有何等荣耀骄傲,只慌得六神无主。担心自家女公子不过是小家碧玉,在那等宫宴上出了丑。
幸而兼子夫人冷静下来后,便立马想起了三条院的承香殿殿下,也顾不得如何马上写了信过来。将其中烦扰一一说明了,请女御殿下指一指明路。
“自不敢在那等地方出风头,只求自家姊妹不要丢丑,败坏了家族颜面。”女御一字一顿地重复着柏盛夫人的话,“我已答应这半月教导兼子妹妹的礼仪,明天他们就会派人将那位女公子送过来。”
帅宫殿下依旧是没什么表情的样子,若是平日他必定会附和几句。类似有了母亲教导,必不会出错云云。可现在他实在做不出其他反应,表情也只是木木的。
“在先皇驾崩之时,我便有这样的预感。”承香殿的脸上满满都是对亲子的心疼和担忧,“只是我没想到这样的消息来得这样快。而且……”
说到这里,女御苦笑又似冷笑了一番,“而且也没想到那位殿下心急到竟是广撒渔网,凡是公卿家未婚的千金都盯紧了。”
帅宫终于有了反应,他抬起头偏了偏眼睛,视线只胶着在墙上的一副画上。见他这幅样子,女御更加心疼。她双眼发酸,喉头发梗,哑着嗓子问了一句:“萤,这该怎么办呀。”
这一问,牵扯出良久的沉默。旁边的人不明所以,却被这样悲伤的情绪所感,都变得无比难过起来。那正在母亲面前的儿郎,明明腰背挺直,却是那般让人神伤。
轻尘浅光,笼罩在他线条分明的侧脸上。柔软了硬朗的气势,显露出心底那份能叫人落泪的悲苦来。
“我不知道啊……”
帅宫殿下的目光牢牢锁在远处的画上,说出的每个字都似乎耗尽了他所有的坚强。
“我不知道啊,母亲殿下……”
作者有话要说: 心疼,不忍心虐。。。
第95章 昏室
以萤爱慕朱雀之心,见心上人因这无可奈何的原因背离二人的感情,只怕是心疼欲裂。虽不曾将这情绪时时表现在脸上,但也是郁郁寡欢。若是此时对上那双眼睛,往日深情因为失去而变得叫人心疼。便是揪紧了心口衣衫,也不能将那窒息的悲伤敢走一两分。
这等情绪无处排解,随着日夜轮换,越积越深。那素来高洁的人儿此时竟如困兽一般,四处迷茫徘徊。
其他人不明真相,只当是帅宫殿下因爱慕某个姑娘,求而不得竟又被宫中的人给看上了。这等兄弟情仇若是放在闲言碎语的绯闻当中,怕是猎奇之众最爱听的。
可若发生在了当朝两位最尊贵的人身上,只叫人掩住了话头,伏跪下来,讷讷不敢言语。
然承香殿女御最是了解其中内情,哪里不知这件事并非如此简单。正是因为萤与朱雀比旁人走得更加辛苦,如今到了这样的境地,当真是心疼得要了性命。
偏偏此人到了这等地步,也不过是在亲近人面前露出些许难过与疲惫。这种强硬撑着的模样,可比嚎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