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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很不高兴,说三郎居然在他出生入死之际,迷恋女色。”
“我迷恋女色……”信康悄悄地看了看身边的菖蒲,“是指菖蒲吗?”
“是。要是没有其他事,那小人就……”
“菖蒲的事,你不是告诉我,已经通知过父亲,并得到了他的允许吗?”
“是。我让您不要泄漏,正是此意。虽然已得到主公的许可……但因为少主身边有人造谣中伤,我不得不……感到难过。”
“哦。果真如此,我会查清楚的,你不必担心。”
“您要重视此事。主公非常不高兴,说如果沉溺于女色,忘记武备,早晚会败给胜赖。”
“哼,我会败给胜赖……”信康顿时满面通红。血气方刚的他对胜赖恨之入骨。说他不如胜赖,是难以忍受的莫大侮辱。“父亲真这么说?”
“对不起,这大概并非主公的本意。”弥四郎故作深沉地眨了眨眼,“小人觉得……大概是有人在背后中伤少主,便匆匆赶了回来。”
信康猛地站了起来。为了平息胸中的怒气,他粗暴地扯开朝着走廊的隔扇。冰冷的寒风扑了进来。菖蒲战战兢兢地看着弥四郎,似乎在求助;但弥四郎沉默不语,仍然装出悲伤的样子。
凝视了一会儿房外的松树,信康开始在室内焦躁不安地来回踱步。“弥四郎,叫亲吉来。”
“这……您叫平岩来做什么?”
“亲吉这个混蛋,事无巨细都要干涉我。肯定是他向父亲造谣。”
“少主,您要慎重呀。”
“你是说非亲吉所为?”
“不,即使是平岩所为,如果您在弥四郎面前训斥他,在下很尴尬。”
“但是,那种话太残酷无情……”信康突然擦起眼泪来,“我希望自己不比父亲差,希望不辱没父亲的名声,并为此奋斗不已,片刻也不敢忘记,没想到……”
“在下明白了!但是,少主,您要忍耐。事情总会水落石出的。”
“弥四郎!”信康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在弥四郎面前坐下,握住他的手哭泣起来,“我信康真可怜……”
“请您忍耐。”
“我一直以为父亲……以为只有父亲……看重我。”
“这都是因为小人中伤。那些小人为少主的亲生母亲和主公不和而窃喜,甚至还想疏远、排斥您。少主,您千万不要上他们的当。”
“知道了。我可以信任的人,如今只有你……弥四郎,你忠心耿耿。这个给你。”信康从怀中取出防身用的短刀,交给弥四郎。
弥四郎立刻伏倒在地接过。“少主!”
“什么事?”
“千万不要鲁莽。无论什么事,都一定要和在下商量以后再行动。”
“我不会忘记你的忠义。”
“那么,在下这就去见筑山夫人。”
筑山夫人正坐在床几上喝着减敬递过来的茶。她头脑发热,身体也感十分倦怠。
“人在自然与命运面前是如此苍白无力。”减敬背对着筑山,坐在暖炉前,仿佛在自言自语,“针灸自不消说,就是按摩和汤药,都不过是在加速病发。所以,倘若日常起居不合自然之理,无论怎样治疗,都只能起暂缓的作用,而不能斩断病根。”筑山半躺在被褥中,慢慢喝着热茶。“那么,我如何才能除掉病根?”
“夫人的身体其实很好,至少比同龄人要长寿四五年。”
“但我不是这里疼痛,就是那里不适。”
“那都是日常起居不符自然之理之故。病根正在于此。话说,女人三十三才开始见老,但主要是说那些生养过许多孩子,并为抚养孩子而日夜辛劳的下等女人,并不适用于夫人。”
“我有这么年轻吗?”
“如果夫人在大人身边,按照自然之理行男女之事,可能会更年轻,更健康。”
“减敬,不要说无用之话。你不是不知,滨松的大人已把我忘记了。”
“所以小人才这么说。如果您说……小人的针灸不灵验,那小人将无颜立足。”
“我说错了。”
“小人正是受夫人如此着重,才决定终生侍奉夫人。也正因如此,我连独生女菖蒲都献给少主做了偏房。”
“我知道。你又开始啰嗦……女人的命运真是悲惨。”
“也许……也许吧。”
“你想想看。据我所知,大人已经染指了五个女人,他那样无拘无束地生活,而我却病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