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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老太太费心劳神,是孙女的不是”
老太太摸摸她的手脸:
“可不是,差点就吓死祖母了,半夜发起热来,满嘴的胡说,也不知道说的什么,竟是一个字都没听明白,一早请了太医进来瞧,说是昨个着了风寒,睡觉又魇着了,才得的症候”
何妈妈匆匆走进来道:
“我去找了半天,倒是真寻到了,这个手串姑娘掉在水榭柱子边的角落里,亏着和那柱子的颜色相仿,昨儿那样人来人往的,也没被外人捡了去,倒是造化。”
老太太接过手串细细瞧了瞧,才给谢桥套在手上道:
“这个需好生戴着,不可再掉了,这可是老王妃赐下的物件,若是丢了,岂不枉费了她的一番好心。
一片心丫头劝主子
谢桥这一病来的快,去的也快,不过两三日就好起来,老太太那里才算放了心。因仍需夜间服药。怕吵了老太太不安宁,便仍挪回了抱月轩起居。
谢桥觉着自己好了,不用再吃药,可那个啰嗦的太医却和老太太说再吃两剂最好,老太太便当了真。其实不过寻常的风寒感冒罢了,即便不吃药,七八天也会好的,那里用得着天天喝那苦药汤子,只是没人听她的道理便了。
想到此,谢桥撇撇嘴,外头小丫头的声音传了进来:
“请大爷安”
谢桥放下手里的棋谱,谢宝树掀开里屋的帘子走了进来,带来一股子寒气,可见今儿冷的紧,外面的大衣裳已经脱了,露出里头一件石青缎子的家常袍子,越加显得身材挺拔眉目清秀,手里端着一个墨黑的匣子,并不放下,转手交给一边的巧兰道:
“这可是庙里头请来的佛,寻个清净的地方供起来吧,驱邪避凶最是有用的”
巧兰忙郑重其事的双手捧了,命小丫头上了热茶来,知道他兄妹有私话说,便退了下去。谢桥放下手里的棋子笑道:
“不想大哥哥如今也信这些了”
谢宝树在熏炉上烤了烤手道:
“那里是我信这些,是有人一瞧妹妹病了,竟是三魂少了七魄,在我那里巴巴的待了一日夜,听说妹妹这里无大碍了,才匆匆走了,几日不见人影,今儿才见着。原来是跑到郊外的寺庙里头去求神佛了。我叹这神佛也真不轻松,又要照管人间疾苦,又要普度众生,如今连姻缘也要帮管,岂不要累死了”
谢桥脸一红,瞪了他一眼道:
“大哥哥如今得了差事,外面人见了,也要称呼一声谢大人,在家里还是这样子,让外头的人知道了,看不笑话了你去”
谢宝树却叹口气道:
“我不过是瞧不过去罢了,慎远的那点子心思,连我都看在眼里,妹妹却连句话儿都没有,即便要守着礼教家法,也太冷淡了些,大哥哥告诉你一句实心的话,这男人的心热起来不容易,可是要冷了却最是快的,妹妹莫要冷了人家的心才好”
谢桥一怔,淡淡的道:
“若是这么容易就冷了,当初就不该热起来,若是先热后冷,倒不如一开始就冷的更好,再说大哥哥也糊涂了,冷热有什么打紧,横竖都是要拴在一起过,好坏也只有以后瞧,谁也无法预料,平顺安和便是各人的造化了。”
谢宝树一震,不禁抬眼重新打量谢桥,平常两人一处玩笑说话,却都是些琐事,今儿听她一番话,虽是极通透,但却有些看破红尘的超脱,真不想一个才十二岁女孩子,竟是那三五十的都及不上她想的开,倒不知道她如何悟了。
只是她便悟了,小小年纪就看破了那红尘情爱,可慎远如今正抱着热火罐呢,两人的心一冷一热,到了一处,还不知道会怎样,好是两人的心都热了,坏是连带慎远的心也冷了,那桥妹妹这门姻缘却也难说好坏了。虽说桥妹妹一向聪敏,这上头真有些钻牛角尖了,这情爱欢喜那里是用聪慧道理可驾驭的。
从古至今,多少帝王将相尚且过不了情之一关,何况她不过一个红尘中的小女子罢了,再说慎远那个人,一心扑在了她身上,最终若是得不到相等的回应,没准干出些什么事来,到时候可是悔之晚矣,没得耽搁了良缘,却生成怨偶。
想到此,刚要开口劝一劝,便听见外间屋里有些动静,随之传来巧月的声音:
“今儿姑娘可好些了,午晌时吃了多少饭,昨夜睡得可安稳。。。。。。”
一叠声事无巨细的问了个遍,才掀开帘子进来,见他兄妹靠在炕上说话,忙敛衽一福,谢桥道:
“偏你要一日走几趟来问,如今我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