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部分(第1/4 页)
可惜,这就像自己的眼睛看不见自己一样,妙真唯独看不见自己的兄长。
人见不见楼又烟,只生活在罗酆六天的绝世仙人,也有悲哀的一天。
楼又烟知道盲了后的痛苦,他只是不想自己的妹妹也受这种罪过,然而人算不如天安排,不及最后事实所带来的打击。
我做了只有心眼的瞎子,而我害我妹妹做了,只针对我一人的瞎子。这是何总的惩罚,楼又烟流泪了。
谁能想到,无情无感的酆都仙人也会流泪,金色的泪水,从层层符咒中溢出,是那样的美丽,是那样的动人。最美不过,楼又烟的一滴泪,最悲不过,楼又烟的一滴泪。没人能看得到,这悲凉天地的美感,wωw奇Qisuu書网上苍确实该让楼又烟无情无感的,他不能哭,他一哭天地失色,夺人七情五感。
妙真正好透过自己兄长的眼,在看着蓝天。关于她兄长的一切,她什么也看不到,对她来说,什么也没发生过。
楼又烟走到妙真背后坐下,隔着树干他们兄妹俩,各自靠着,都望着天。
妹妹在担心自己的兄长,兄长在为妹妹自责,风吹落了樱花的那一刻,楼又烟把自己的头枕在了妙真的肩膀上。
妙真突然像是醒了一样,激动地一回头,叫了声,“阿兄!”确什么也没看见。
可感觉是这样真实,楼又烟抓住了妙真的手,施了一点力道,妙真不禁想到了事实,低头咬唇,语如碎珠,声声碎人心,“阿兄……我是不是看不见你了。”
楼又烟不答,轻轻拍了拍妙真的手。
妙真更难过了,但不好哭,忍着泪,唱起曲来,“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良辰美景奈何天,便赏心乐事谁家院?”
妙真越唱,身子反而越往下落了,现在反过来是她靠在了兄长的背后,“朝飞暮倦,云霞翠轩……雨丝风片,烟波画船……锦屏人忒看的这韶光贱。”
落樱缤纷,问昆曲消得几度年华,兄妹思绪辗转,顿成凄楚。东风吹落,纵有残花,更如雨,洒征衣,徒留哭不得。
如月亦如月
离恨门,景静山精
一轮明月穿过门洞照应着妙真的背影,在月色的笼罩之下是写满失意与苍茫的脸面。
“阿微有什么打算?”花和红的一声轻问,似倒垂杨柳,垂入水中激起层层涟漪。
“道阻且长,徒增惆怅。我妙真枉过百年光阴,到头来一事无成,拖累亲友,情义皆空。”冰冷的唇,冰冷的话语,是失落,更是迷茫。
花和红走至妙真跟前,用一双眼盯着妙真,“阿微明白何为天命?”
听及天命一词,妙真就更加显得无力了。
花和红继而说道:“上天自有其安排,加上人能改变的,就是天命。”花和红从怀里拿出一个锦盒,“这些只是你的天命罢了。”递予妙真,“晨曦一露在此……”
河北,冀州城
妙真一意孤行要去救马空,花和红帮她离开了罗酆六天。
妙真来到了冀州城外的半步桥。因惊世之举半步桥附近变得意外荒凉。妙真看着马空被自己的通津枪活活钉死在山壁上的惨景,内心凄然,胸口宛似无物空荡,走上前去,伸出的手也是发颤的,“是我害苦了你。”
马空双眼闭合,面容在几日风雨的洗刷之下,不成人样。现在的马空是神采不在,亦是生命不在。
妙真用手拢了拢马空飞扬的发丝,“马大空,你放心。我会救你了的,我会补偿你的。”给马空喂下了晨曦一露,妙真的右手撑在山壁上,左手一稳,猛然如决裂般,抽出了马空体内的通津枪。精气一泄,飒然,鲜血喷涌而出,妙真的脸上有一半被血给染红了。
夕阳之下,人约黄昏。妙真背着马空,面带血渍,步伐沉稳,走上了救活马空的道路。
是谁说,女子不会也不能背起男子的。女人也是会为了喜欢的男人,从而身负辛劳,挑起重担的。无论是再坚强的马空,受伤了总是会有一个关心他的女人来背起他,马空何其幸。
如若马空现下要是醒着的,那会是多么的甜蜜。
南疆,五溪谷
天山以南是谓南疆。
妙真在医邪,一笑悦江山的五溪谷外,跪身求见。谷内没有一点反应,所以妙真一连跪了三天。
入夜妙真还在跪着,妙真的脸上也还带着一直没有清洗的血渍,这时悦江山出来了。
悦江山全身上下围着黑纱,脸上更是层层包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