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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人们没见过这样恐怖的正华,所以正华一消失,全都吓趴下去,起不来了。
正华化光来到山脚下,惊见莲花之中的人,果然就是妙真。再观莲花花貌,未见颓败之势,心知妙真仍有活命。
正华再化光消失了,来到了三清殿门口,刚要举步向前,推开双扇门,被一只手给拦了下来。正华侧望,就看见是十二楼阻拦了他。
正华尖声问道:“何事?我有急事要见道君。”
十二楼的长臂并未放下,拦阻的意味明显,可他也不说话。
“恩?你这是何意?”正华羽扇停摇,颜色将要变。
三千界即使出现,为自己的弟弟解围,“正华大人找宫主?宫主现在长乐殿。”
正华不满,也未作多追究,“哼。”化光又消失了。
三千界见此打趣道:“难道看见正华大人,一大清早就如此忙活,到处化光。”
云福宫长乐殿,真是拆了又建,建了又拆,经由李有若、张重元两人之手,至今都还没建好。上台乐静信道君,负手而立在长乐殿前,天人神貌,丰姿绰约。
正华在上台乐静信道君的身后,低声开口,“妙真师妹,重伤倒在了山脚下,道君是不是该……”
正华看道君神色自若,未变一丝一毫,提声又问了句“道君?”
见道君还是没有理他,“道君?”正华三问之下没有结果,于是长叹一声,“唉……”又是化光消失。
正华坐在山脚下的台阶之上,对着宛若死尸的妙真,和一滩血渍一堆莲花,发起了牢骚,“师妹呀,师妹。我能说你是自作自受吗……何苦来哉呢?”
这就是张重元赶来时看到的情景,正华大人头发也没梳理,穿着个中单,也没穿鞋,摇着羽扇,还气若神闲的,就在石阶上对着晕死的妙真自言自语。
葛红云也赶来了,她大惊妙真重伤在地,不知是死是活,立马走上前去,叫唤,“妙真!”正准备更进一步向前,把妙真抱起,却被坐在一旁的正华一扇打飞。
“这人也是你能碰的吗?”正华厉声问道。
“可是……主人。要是再放任妙真这样下去不管,性命堪忧呀!”葛红云不顾已经受伤的身体,只是一心关心妙真,跪倒了正华的面前。
正华冷哼,把羽扇贴在胸口,“那就该她躺在这一辈子。”
听及正华言辞,葛红云惊恐无奈,“主人!”只有长跪在正华面前。
在长乐殿高耸的台阶之上,各立左右侍童子,三千界、十二楼,上台乐静信道君就这样闭眼站在。如不是有人可以窥知他的心思,又怎么能看出他竟然在伤神呢?
有人说,即使是最自傲的灵魂也会被爱所伤。道君这样问着自己。她要的,她爱的,自己全给她,自己想为她做更多。
一方空寂之下的上台乐静信道君,睁开了双眼,长袖一挥,整个长乐殿就完全变了模样。
花纹华丽的月台上,白色的长乐殿三重飞檐,托一带尖顶的青铜莲花座,直刺云天,犹如盛开于天际的金莲,盖黑色琉璃瓦,饰丹青。连绵回廊环绕,丹漆砌铜,涂白玉,明珠翠羽饰之,回廊两边各挂白纱万丈,每隔十步以青玉五枝灯照明,如若入夜则如焕炳若列星,身似银河中。
长乐殿依水而建,四周的亭台楼榭,莲池小桥,一洗空旷威严,让孤寂感消弭无踪,真是景无边,意不尽。
长乐殿如了他的心愿亦或是她的心愿,建成了。
现在他所要做的,是接回长乐殿的主人。
他完全可以不用这样做,他可以化光而去,他可以用道术把她接回自己的怀里。可上台乐静信道君,选择了最朴实的方法,一步一步走着去。
这可就惊倒、吓怕了一干云福宫众。一众人跪都来不及跪下。有人终其一生也没见过道君真容,今日见着了,却是欣喜惊吓双交,直接晕死了过去。有人想看,却又不敢走近看,隔着很远观望,都被道君的身姿气质所折服,久久不能忘怀。
脚下生金光,落地之处凡尘尽去,轻含额首,神威自在,身后还跟着绝世无双的紫绶仙衣童子,道君风采,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从长乐殿到云福宫门口的玄门妙境,到七宝山上一步一个的台阶,道君款款而来了。
我为她而来了。
众人早已退至两旁,躬身行礼,恭候道君。
如神一般存在的道君,却在妙真的面前,弯下了腰,抱起了妙真在怀。
血渍污华服,腥气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