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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心(靖平)
我拔腿追上去,却没有出声,怕惊吓了她。
她突然绊了一下,向前跌倒在花草间。我追到她身旁,蹲下来,去扶她的肩,急声问:“云深,你摔到哪里吗?”
她翻过身来看着我,因为消瘦而显得更大的眼睛里闪着一种近似恐惧的光。
她怕我吗?我究竟把她伤到了什么地步让她这样怕我?她的目光让我心碎。
我伸手扶她,她却尖叫着用手肘撑在地上后退。我再无法忍受,一把将她从地上捞起来,紧紧攥在怀里,任她挣扎尖叫,不再松开。
“云深,你别这样!听我慢慢解释好吗?”我几乎是在求她。
“解释什么?说你从来爱的人都只有我一个?说我不是我姨母的替代?”她哭泣着,徒劳地挣扎。她每哭一声,就像有刀在我心里剜一下。
“我没有对你说过一句假话。我对你的爱从来都是真的。你从来不是任何人的替代!”
“求你别说了。我只请你放过我,别再出现在我面前。算是你可怜我吧。让我再经历一次,我会死,我会死!”她浑身发抖,哭得已经说不下去。
我把她紧紧按在胸前,心痛得快要把自己的牙咬碎:“在这个世界上,我最怕和最恨的一件事就是你受到伤害。你的每一份痛苦,对于我都是加倍的折磨。但偏偏是我把你伤得最厉害。可事情不像你想的那样,我一直没有告诉你实情是因为”
我怀里的身体忽然虚软下沉,原来她又没了知觉。
我忙抱起她,这时才注意到拉姆和普布正站在一旁,吃惊地看着我们。我和云深刚才的汉语对话搞得两个孩子一头雾水。
我顾不得太多,抱着云深疾步回屋,这次我无论如何不再离她半步。
云深醒来后,葛玛给她灌下一大杯热茶,然后留我们俩单独在屋里,自己回厨房去准备晚饭,待会儿在外放牧的男人们要回来了。
云深转头卧向窗前,不看坐在床边的我。
我看着她的背影良久,缓缓开口道:“你曾经问过我有没有爱过。我当时的回答是,要找到真爱,并能与之天长地久,不是每个人都做得到的。这含糊的回答并非存心要骗你,而是因为我有对疏影的诺言。她要我永不对任何人提及我和她曾经的感情。她是一番好意,想要我忘了过去,找到新的爱情。我曾经一度以为这已是不可能,直到你的出现。现在我要违了自己对疏影的诺言,把我的一切过往都告诉你。”
她沉默地等待着。
“我和疏影,就是书里写的青梅竹马。我从小立志学医,就是因为她十岁时得了白血病。我十五岁去美国前,我们订了情,但只有玮姨知道,因为我父母怕疏影活不长,坚决反对我们在一起。后来她的病恶化,大概是知道自己时间不多了,就骗我说她变了心喜欢卓正,要和我分手。我痛苦愤怒过后,也只能放手。只要她幸福,我也就认命。直到她去世前夕,我才发现真相,但已为时太晚。她去世的时候才十九岁,一个女孩子最美丽的年龄,只比你现在大一年。”
我看不到她的脸,但她细瘦的肩开始抽搐。
她哭了吗么?为我?为疏影?还是为她自己?
等她缓过来,我继续道:“从那以后,我过了六年一个人的生活,心死,孤独,疲倦,直到你的出现。”
“你爱情的替代品出现了,对吗?”她仍背对着我,伤心的声音带着哭音。
“第一眼看见你,我把你当成了疏影。你长得和她小时候特别像,尤其是你看人和笑的样子。但随着你渐渐长大,你在性格上和她却截然相反。她看似文静柔弱,但实际上却理智坚强。对于她自己做的决定,她有我前所未见的倔犟和男人一样的冷静。这大概和她年幼就父母双亡,寄人篱下有关系。而你,”我的声音不知觉中放得轻柔:“你和她的生长背景完全相反。你是在众人的宠爱与呵护中长大的,不知贫寒愁苦,人情冷暖的孩子。你活泼善良,感性而纤细。你的生长环境本是极容易将人宠得骄蛮自私,但你却从小体恤他人,懂事听劝。和你在一起不多久,了解你之后,我就再没把你当成过她”
“达瓦!”这时,门被猛地推开,一个穿着羊皮短藏袍的青年男子冲进来。
他大约二十出头,健硕身材,黧黑肤色,卷发,面庞方正英武,眼睛明亮有神。
他着急地俯身去看云深,手抓着她的肩膀:“达瓦!你病了吗?你为什么又哭?”
云深翻身艰难地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