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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叫璟燚哥哥也一起去?”虽然已经知晓了答案,但是还是随意地问道。
翼儿飞快地点了点头。
璟燚在翼儿脸上亲了亲,笑问道:“那么,我们去哪……嗯……守岁?”
一家酒楼的雅间,这就是离夜选的“守岁”的地方。
半开的窗户,可以很清晰地看到街上的景象。
新年的到来,似乎所有人都显得很激动,现在街上依然是灯火通明,人影攒动。
虽然这所谓的“守岁”还未能真正形成风俗,却也未尝不是大家不约而同的期盼。
离夜站在窗口,看着这窗外的景象,在心中感慨道。
“离夜,这‘守岁’到底是怎么回事?”璟燚看翼儿已躺在软榻上睡熟,小声地问道。
“你看着街上的人,”离夜没有回过身,只淡淡地解释道,“大家一起迎接新年的到来,虽然现在人们还没有特定的名词来形容这样的行为,但是,总有一天,随着这样的习惯慢慢演变成特有的风俗,就会有一个词来说明这样的行为吧。”
“那么,在离夜你的家乡,这样的行为被叫做‘守岁’?”虽然觉得离夜的说法有些奇怪,但是,璟燚还是很快理解了离夜话中的意义。
离夜点了点头,又突然想起什么一样,补充道:“其实,严格说起来,那并不是我的家乡,是我朋友的家乡。”
一石激起千层浪,或者可以形容璟燚现在的心情。
朋友?
这是在离夜的口中第一次提起这个词。
真的只是朋友?
什么样的朋友,可以让如此淡漠的你记忆如斯?纵然只是他家乡的一个风俗,也可以熟稔到这样的地步?
第十七章
“你的朋友?”璟燚用尽全力使自己的声音显得自然些,却依然不可控制般地在轻微地颤抖。
或许是从璟燚的语气中听出了什么,离夜慢慢地转过身,背靠着着窗,双手环胸,姿势慵懒而随意,静静地朝璟燚望过来,许久没有移开目光,好像在审视什么。
被那样一双仿佛能看穿一切的眼睛这样注视着,这天下可能没有什么人可以镇定自若。
然而,现在被离夜这样的注视着的璟燚,心情却有些复杂。
那样一双眼睛,仿佛没有任何感情一样,总是让人本能般地想要逃避,但是,璟燚却从来没想过逃开。
纵然早已知晓他的无情,却无法不沉溺。
即使痛苦,也还是喜欢被他这样看着,沉醉那份仿佛永远无法打破的沉静与神秘中,无可自拔,好像可以告诉自己,被这样注视着的自己,也许真的在他眼里。
“璟燚似乎对着‘朋友’二字有些感慨。”离夜悠悠的声音响起,并不是询问,而是陈述。
真的是个很敏感的人啊。
但是,你轻易地看出我的反常是因为那“朋友”二字,却为什么看不出我是为何因这二字反常?
你到底是迟钝,还是敏感?
“没什么,”轻垂下眸,将心中翻腾的情绪尽数压下,脸上勾起几分笑意,“只是对离夜这个朋友有些好奇。”不过是闲话家常的语气。
“其实……”叹息一般,又转过身去,“是个任性的人吧。”
有些无奈的话,深处却是说不尽的宠溺,如果璟燚现在面对着离夜,还会发现那双清静的眸子竟然有一天,也可以荡漾出那么深切与温暖的笑意。
璟燚没有看见,但是,只是听着,心中的震撼却一点儿不少。
很多事,很多人,相处久了,不知是因为习惯还是别的什么,可能比别人注意到那些不曾说出口的心思。
离夜的心思向来难测,然而,璟燚知道,总是有些人,可以牵引出他心中某些心思的痕迹,比如,翼儿。现在,或许还应该加上一个人——离夜口中的那个“朋友”。
那些细微的心思,并不是那么轻易就可以知道。然而,璟燚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是多么用心地去注意着那个人。
所以,可以肯定。
也因为这样,心,更痛了。
“不止是朋友吧。”口气不易察觉地尖锐起来,带着点儿赌气的意味。
“自然。”似没有觉察到璟燚的异样。
理所当然的回答,离夜说来轻松而随意,璟燚刹时却觉得有人在自己心上磨刀,心头钝钝地痛,慢慢蔓延到了全身。
明明该是无情的人,为什么要让我知道,你原来也是有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