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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没有说完,那几个混在人群中,刚才指责咒骂张绮最为厉害的路人,已顾不得暴露自己的身份,一个个扑通扑通跪在地上,一边朝着他不停磕头,一边求道:“不敢了,再也不敢了郡王息怒息怒”
“此事错在我等,求郡王手下留情”
“郡王息怒我等再也不敢了。”
“不敢就好”兰陵王冷冷丢下一句,转身走到张绮面前,牵着她的手,继续向前走去。
看着那两人越去越远的背影,一辆马车中,宇文连那肥胖的脸抖成了一团。这又是他的主意,不用想他也知道,回去后,纵使梁显对他的身份还有一些忌惮,这一次也会指着他的鼻子大骂痛骂了。
宇文连白着脸,眼神复杂地看着兰陵王远去的身影,这时,外面传来他一个心腹颤抖得几不成腔的声音,“您看现在怎么办?”
宇文连咬紧牙关,好一会才颓然向后一倒,在两侧婢仆的惊慌中,他苦涩地说道:“这个高长恭,简直就是个疯子,疯子”自古有言:杀一人是罪,杀万人是雄,杀得万万人,方是雄中雄。而兰陵王这种杀得万万人的,便是那雄中雄。在他的字典中,早已不存在心慈手软四个字。所以,他把这一次行动的目标,定在了身为妇人的张氏身上。
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自己这样一做,反而更加激怒了兰陵王。
从刚才兰陵王的话中可以听出,他之所以震怒,之所以毫不犹豫地当着这么多路人的面格杀了阿雪,便是因为他们把主意打到了张绮头上,便是因为他们想通过梁雪的眼泪,跪拜,还有旁人的咒骂来逼得那个张氏心软。这着他前思后想,自认为很是不错的苦肉计,最终,却因为高长恭那厮的极端护短而弄巧成拙
对一个姬妾出身的女人看得如珍似宝,不能容忍她受半点委屈,这样的男人,不是疯子是什么?
咬了咬牙,已经绝望的宇文连只有最后一招了,“去刺史府”
张绮和兰陵王两人回到府中不过半个时辰,便接待了两位极为特殊的客人。
在这冰天雪地中,却赤着上身,身上绑着荆条的荆州刺史和杞简公宇文过来了。当然,他们还是自重身份,这一路是坐着马车过来的。直到入了府门,才走下马车,脱下衣裳,露出他们被荆条绑着的肥胖身形。
两个周国权臣低着头,在府中众人的瞪目结舌中,在杨受成地带领下来到主院外后,便同时跪了下来。
——这一跪,只希望能让高长恭原谅他们先前的过错,不去策动齐主兴兵犯周。
——这一跪,只希望能让刚刚经历过战争的周地,免去一场生灵涂炭毕竟,陈人向来软弱,只要齐人不牵头进攻周国,想来通过赔罪和金偿等手段,还是可以免去一场战乱的。
而所有所有的关健,便在于房中那个年轻的,俊美得不像话的男人能不能就此原谅他们。
也不知跪了多久,兰陵王走了出来。
看着这两个周国重臣,终于,他长叹一口气,上前一一扶起两人,说道:“两位何至如此?这天寒地冻的,小心冻出了疾病。”
不等两人开口,高长恭又温和地说道:“我夫人心软,她看不得两位长者这般。因此长恭想了想,以前之事,便一笔勾销罢。”
两人大喜,在梁显的呵呵笑声,宇文连的再**罪中,兰陵王迎着二人入了书房,让他们各自穿好衣裳后,摆上宴席,一樽美酒下肚,便算是化敌为友了。
半个时辰后,各自换上了华服,放下了心头巨石的两位周国重臣上了马车,而兰陵王一直把他们送出了府门。
他回来时,张绮正站在门口目光晶亮地望着。看到他走来,她碎步迎上,忍不住问道:“长恭怎么又改变主意了?”
兰陵王伸手牵着她的手,进了书房后,才慢慢说道:“我深知陛下的为人,别说现在周国虚弱,便是周国内乱,齐军完全可以长驱直入,他也不会兴兵。”他冷笑道:“高湛那人,有小阴谋而无大志向,又素喜醇酒美人,如今行事,已越发疯癫。”
说到这里,他闭紧了唇。
原来他从来就知道,齐国不会出兵啊?那他还那么言辞咄咄,直逼得两个周国重臣不顾体面的负荆请罪?
兰陵王伸手在张绮的手背上拍了拍,轻声说道:“阿绮无需同情那两个老狐狸。你以为刚才那女子雪地一跪后还会有活路?哼,他们只怕早就盘算好了,只要我一松口,便可立马对所有知情人,还有看到他们狼狈一面的人下手诛杀倒也不是防着宇文护知道此事,这是防也防不住的,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