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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刚才关厚齐来时,就影影绰绰的告诉林氏说,关厚勤这次回来是衣锦还乡,光华贵的马车就有好几辆,另外还带着三四个仆从以及两个和桑落年纪相当的女孩,那些仆从称关厚勤老爷,称两个女孩为小姐。这几种事项合在一起一想,便也明白了。只是方才林氏光顾着对付关厚勤和护着屠苏了,暂没往这方面细想,现在一经女儿提醒,她自然是想起了这档子事。
屠苏装作没看到林氏灰败绝望的脸色,自顾自的愤然说道:“娘,他这么做,简直太过份了。如果他仅仅是嫌恶我,对娘和两个哥哥还好就行。我大不了走得远远的,不让他看见就行。但是如今他都做了些什么?娘在家里守着薄田朽屋,含辛茹苦替他养儿育女,数十年如一日的忍受着公婆妯娌的挑剔挤兑。他倒好,离家九年不回。一回来就便带着娇妻爱女。他把娘置于何地?娘先前纵然有改嫁之意,一是因着以为他已不在人世,二是为了躲避那些阴险小人的算计,为我们姐弟四个谋条活路。由此可看,做错事的一直是他,娘一丁点都没错。”
屠苏这些话,全都敲在了林氏的心坎上。实质上,她之所以这么说,是看出了林氏因为关厚齐这事,心中有些心虚。在一这点上,女人就是这样的。男人无论在外面怎样花天酒地,他都丝毫不觉得愧疚心虚反而会为自己找各样各样的理由和借口。女人稍有一点精神出轨和短暂情史就觉得万分对不起自己的丈夫,时不时的自责上一番。很多现代女人都如此,更别提是在提倡三从四德的古代了。
林氏听了女儿的一席话,犹如醍醐灌顶一般:自己守了他九年,要改嫁也是另有缘故,她有什么好心虚的!真正错的是他,他明明在世,却数年不归;明明家中有妻有子却贪图富贵另娶他人。这么一想,她心中的那点愧疚和心虚一下子便烟消云散了。林氏看着屠苏心中越发不是滋味,这个孩子越来越聪明,为什么关厚勤非要如此待她呢。她实实在在是他的骨肉,就连她的性子……也有一点点像。如果屠苏知道林氏觉得她和关厚勤相像,她铁定翻脸不可。
一家人说是要商量,实则等于什么都没说。关文纵然有些计策,但念着关厚勤毕竟是自己亲爹,这与高氏那件事又全然不同。屠苏自然明白他们的顾虑。便也没再拖着他们一起掺于到自己的计划中来。她只盼着,他们不要在关键时刻拖她的后腿就行,其他的她不做要求。
眼看着就到了第三天,关厚勤因为被村里有头脸的人请去喝酒,没有空闲亲自前来,而是派来了个精干的仆妇过来,告诉林氏他要在老屋的宅基地上起新房,并要求林氏和几个孩子回家去料理家务服侍公婆。另外还把两个双生女儿送到关家食肆,让屠苏姐妹好生安顿照料,若有怠慢拿她是问。
林氏黑着脸看着这个飞扬跋扈、面带鄙夷的仆妇,再看看那一对生得如花似玉,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双生女儿,心被揪得生疼。这两个女孩一个叫关明珠一个叫关明媚。十岁上下的年纪,说话声音娇滴滴的。两人颐指气使的来到关家食肆,挑东挑西的,时不时地还拿着小手绢捂着鼻子,嫌恶的皱着眉头,娇嗲着说道:“唉呀,爹爹怎么能把咱们放到这样的地方呢?好脏啊!一看这种油腻的桌子什么也不想吃了。”说着那个叫关明珠的又指示着一个小丫头把自己的东西从马车里拿出来。小丫头一样一样的往外拿出青瓷碗、象牙筷子和白瓷羹勺,把桌了抹了几抹才摆在桌上。
桑落在和屠苏在一旁冷眼看着。关明珠和关明媚看了看两人,用居高临下的语气指着桑落说道:“你,过来!”两人很有默契的站着不动,旁连一个很有眼色的伙计上前笑问:“两位小姐,你们要用些什么?”
关明媚蹙着眉头,不耐烦的说道:“去去,我又没叫你,我叫她呢。”关明媚用手指着桑落盛气凌人的说道。
桑落浅笑道:“这食肆是我家的,本姑娘不招呼客人。有什么事跟小二说吧。”说完,屠苏和桑落也不理她们,转身离开进了后厨。
关明媚气得“啪”的一下咂了盘子。小二看她咂的是自带的盘子,也不出声阻止,只仍站在那儿等着吩咐。
关明珠劝着妹妹:“明媚,你别生气了。跟她们这种乡下人有什么好计较的。”
关明媚拧着眉头答道:“我为娘亲不平,这两个村妞的娘岂不是以后要和我们的娘亲平起平坐,这是凭什么呀?说出去都觉得丢人。还有,以后爹若是让咱们让他们姐姐可怎么办?我着实丢起这人!”
旁边的小二正色道:“两位小姐尽管放心,我们东家也说了,她也觉得有两位这样的妹妹很丢人。”关明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