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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南天策马而奔,心也在奔,在疼!
串串泪水,又喷薄而出,沿着他略显消瘦的脸颊滑流下来,滚烫的,酸酸的,咸咸的。
多天来,凌南天不是受辱,便是遭到袭击,或是想着报仇,又或是聚兵治军,来不及思考这些事情。
月圆之夜,身边的人都去抵抗敌军袭击去了。
他一个人孤零零地骑着马的,晃荡在大街上,想的事情便多了起来,心情也异常地复杂起来。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燕,我亲爱的燕,我真的可能要战死了,我可能还要提前战死了。我最爱最亲最疼的燕,你另嫁他人吧!对不起!我违背了我对你的誓言,我再也无可能到回日本去,再也无可能到回富士山去了。上次一别,便是我们的永别了!我也不想与你分开,可是,我没有办法,我真的没有办法,我不可有仇不报,我不可能放弃我娘不顾,也不可能放弃我的两位兄长不顾。”凌南天由家乡、家人、家仇,又想起了伊人田飞燕。
她那美丽的笑脸,便如今夜之圆月,明朗亮丽。
仿佛,头顶上的那一轮明月,便是含情带笑的田飞燕,正拨云腾雾,飘飘而来。
“燕,我最亲爱的燕。人生,我始终还有许多遗憾,我家仇未报,我未能与你长相厮守。但是,我不希望你有遗憾事,你好好嫁人吧!找个好人家,幸福地过一辈,不要想我,永远都不要想起我。我是一个为世人所不耻的人,因为我与自己的亲妹妹洞过房,虽然我是被迫的,是被骗的。但是,那始终是事实。这辈,我不可能再成亲,我不可能再与任何女人亲热。我就算能活下来,我自己也不能原谅自己的罪孽!你忘了我吧!忘了我这个卑鄙无耻的人!忘了我这个可笑的人!忘了我这个可悲的人!”凌南天抬头又望望那轮明月,喃喃而语,心头一阵巨痛袭击,疼得他身一阵寒颤,眼前一阵发黑。
他蓦地伏在马脖上,失声而泣,热泪淋湿了马鬓。
“砰砰砰砰砰砰……”
“达达达达达达……”
“轰轰轰轰轰轰……”
城头城外,枪声大作,不时响起轰炸声。
城居民早早关门闭户,均是乌灯黑火。
街头上很安静,没有行人。
不知不觉,凌南天策马来到正北门。
枪声爆炸声,把他从沉疼震醒过来。
他抹抹泪水,直起身,张目四望。
但见城墙下,一百多号人骑在战马上,均是手握长马刀,寒光耀眼,似乎在等待冯毅的作战命令。
他们看到凌南天策马而来,均是右手握刀,左手敬礼。
凌南天心情复杂,心酸心疼,无心训话,便回敬了一个军礼,就弃马步行,走上城墙。
这里是冯毅骑兵连的防地,八十多号士兵伏于城墙内,80多支枪杆伸出城垛,朝城下射击。
弹雨往来,砰砰作响。
“啊呀啊呀啊呀啊呀……”
城上城下,都有人不时弹倒下。
冯毅这边,人员伤亡,相对少些,没那么严重,因为他们有墙体作掩护,又是居高临下。
城下攻城的敌军就惨些了,没有掩护体,全是暴露于野外,稍一靠近,便是弹而倒。
城外吊桥外,已抛尸上百具。
从军篇 指点迷津
血雾蒸腾,尘土飞扬。
“少爷,是马彪的骑兵师包围了咱们的县城。这帮杂种,消息挺灵通的,比石友三原来的兵马要厉害些。好在,他们没有炮火,光靠扔手榴弹,光靠步枪、机枪,暂时还不足以攻陷城池。但就这样的步枪、机枪对射,咱们也维持不了多久,因为他们人多,他们伤亡虽然也多,但是,他们承担得起这样的伤亡。而咱们人少,伤亡不起。”冯毅见凌南天走上墙头,忙过来相见,并把情况向凌南天作了汇报。
他一把按住凌南天,两人伏身于墙体下面。
“马彪在哪个方向?是不是就在北门外?”凌南天一听“马彪”两个字,马上就怒火烧,双手倏然握拳。
没见着马彪的时候,他稍为冷静,但听得马彪出现,凌南天便是双目血红,满腔怒火,满脑仇恨。
“少爷,我没看到马彪,但是,我看到马正在正北门外。现在,我在城楼下,摆着100骑兵,一旦守城不住,我就率骑兵冲锋,撕开一条血路,保护你出城。暂时,这里还应付得了,你到别的城门楼上去看看吧。确实支撑不住,咱们就弃城而逃。天大地大,总有咱们的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