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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劝桑�
姜老师的住屋收拾得干净整齐,雪白纹帐、雪白褥子,雪白里子的棉花被一尘不染。走进去扑面就有一股洁净的阳光的味道。在窗台上,摆有茶杯,杯子里放着牙刷和牙膏,这在我们乡下孩子眼里,就是城市人的标致。
七十年代未,乡下生活还很贫苦,吃鸡蛋只是逢年过节的事,因为许多人家靠卖几个鸡蛋赚钱买些油、盐等必需品。端午节家家早上吃粽子、吃鸡蛋,邻里相送,亲友相送,以示情意。孩子们也只有那天早上才可以敞开肚皮吃个够。
那年端午节,姜老师在住室的抽屉里发现十几个煮熟的鸡蛋、鸭蛋、鹅蛋。我至今也不清楚究竟是几位同学的合谋,还是大家不约而同的结果。那天我也揣着一只熟鸡蛋,很想去送给姜老师,却因害羞而没敢送,自己躲在校院一角三口两口吃了。后来知道其他同学的举动,心中后悔不迭。
姜老师依旧威严地出现在讲台。他放下怀中那摞作业本说:今天是端午节,在我家的抽屉里发现许多好吃的东西,非常感谢同学们的一片心意,但是大家不要以为这样就可以收买我,就可以不再尝我的“栗子”。说着还抬手做出一个打人的动作。几位同学发出窃笑。姜老师也忍不住笑起来,裸出没有几颗牙的嘴。课堂上随即爆发出一片欢快的笑声。实际上,那节课没有一位同学品尝到姜老师的“栗子”。
1979年8月到1979年7月,姜老师只教了我们一年的数学课。
姜老师名叫姜旭世,南阳侯集姜营人。我认识“旭”字就是从他的名字中学来的。 时间如失,转眼二十余载,回忆往昔的一幕幕还清晰如昨日。我的数学课最终也没有学出什么成果,想来颇愧对姜老师。很希望能再回到他的课堂,让他再赏我几个“栗子”…… 电子书 分享网站
诗人冰洁
我大学时学习过写诗,终没有大成绩,便改做小说,但与诗却结下了无法割舍的情结,偶而读到使自己耳目一新的诗,就激动不已,很希望能结识那诗的作者,视为知音。最早在《人民日报》上读冰洁的诗,意境清新,文字爽洁,又看了名字,就想:有朝一日,与他相识了,也是自己一生的荣幸。
忽然有一天,在电话中听到冰洁的声音。冰洁是个诗人,诗人说话干脆,听起来就象竹筒倒豆子,又象泉水叮咚,也透着平仄平仄仄仄平的韵呢!
终于在世纪初仲夏的一个午后,见到冰洁了。朴素的衣着,憨厚的言谈,但举手投足间,又分明透出诗人的文雅洒脱。冰洁的办公室很拥挤,办公桌上堆满了来稿和报纸。办公室里还有他的同事,所以我们不便大声说话,把声音压得低低的,象解放年代地下工作人员秘密接头。
冰洁现做着一家报社的编辑,很称职。忙里偷闲,还写一本书,目录都做好了,出版社也定下来了,书名叫《名人与书》。冰洁一边写着书,一边在《人民公安报》《中国国门时报》《语文报》《衡阳日报》等开着“名人与书”的专栏。冰洁说中学生最需要这个,如何读书在某种程度上决定着他们未来,他这是在抛砖引玉。言谈中还有为人师表的风范。
那个炎炎的下午,我听冰洁说他的故事,眼前浮现出一个从衡阳乡下走来的少年,看山识水,俯首成诗,小小年纪便名扬湘水两岸。少年立志行天下的他,一叶扁舟驶出湘江大地,一路北上,来到文化之都北京,先就读于北京师范大学作家班,后投身于新闻媒体,白天为人作嫁衣,晚上研墨习诗,他的诗上了《人民日报》,又上《光明日报》……
冰洁已出过两本诗集。
第一本《还看今朝》,得到诗界广泛好评。首师大中文系教授、作家毛志成说:“冰洁的诗直切国事民事,有的甚至很直接地以《中国百姓》、《中国领袖》为题,我看这样的诗毕竟是有一点大气的。”诗评家晓雪初读其诗、末见其人之时,竟推测:“有如此功力的诗人,该有四、五十岁了吧?”殊不知冰洁当时不满26岁。
花城出版社副总编、诗评家杨光治在读罢《还看今朝》后感叹:“文艺是时代的晴雨表,反映时代的脉搏的跳动和芸芸众生(包括诗人自己)呼吸的心音是诗人的本分,冰洁在履行自己的责任。”这“责任”二字,对于年轻的冰洁来说,是有些超重了!
散文家石英说:我觉得年轻的冰洁是可以已取得的经验和今后的创作实践为诗坛做出自己的应有贡献。在这点上,决不可因自己年轻而妄自菲薄,而是理当义不容辞、大有作为。评论家姚松柳则说:冰洁是在汲取现代诗发展过程中的某些精化基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