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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卓敢这么做当然有十足理由,在他看来,冀州牧韩馥根本不想和他作对,只是为形势所逼,不得不应耳。就如三月邺城外漳水会盟,韩馥集合冀州十郡十余万兵马,然而到出兵时仅派冀州从事赵浮、程涣万余人助阵袁绍,敷衍之意甚为明显。所以董卓有**成把握孟津一方的冀州兵不会轻举妄动。
事实证明董卓的军事眼光比他的政治眼光强多了。数千人马渡河动静不小,即使漆黑的深夜也掩藏不住,不过当冀州斥候禀报赵浮、程涣,二人询问董卓军进军方向,斥候言西方,二人点点头,命令大营加紧戒备,然后便当做什么也没生过,继续闷头大睡。
河阳的王匡丝毫没有意识到赵浮、程涣丧尽天良之举,使得自己背后洞门大开,竭力抵挡试图过河的董卓军,由于兵力大多集于津内,徐荣、吕布、张辽等将几乎没费什么力气就杀入河阳津北的王匡大营。
听到背后震天的喊杀声及冲天大火,津内指挥作战的王匡猛地打了一个寒战,他若是还不清楚生什么,那他就是白痴了。
王匡破口大骂赵浮、程涣无耻小人,带着十数名亲卫向东夺路而逃。途过孟津而不入,他不敢肯定赵浮、程涣会不会杀了他,顺势吞并河内,一路逃回治所怀县。
千辛万苦组建起来的两万大军尽毁于河阳津,而今怀县城只剩下老弱残兵千余人,王匡认为兵不足恃,派人火向黄忠、张杨请求支援,而后带上家人再次跑路,去河内东北方的朝歌找袁绍商议。
黄忠比赵浮、程涣稍晚得知董军潜出小*平津,厉兵秣马,四处探骑,观察时变,张杨期间数度请战,欲击董军,皆被黄忠拒绝,只言时机未至。
不久探骑回报河阳津化为一片火海,河内两万大军或死或降,全军覆没,太守王匡生死不知。黄忠仍然没有出兵的意思,气得心急如非的张杨斥其避战,欲向骠骑将军告之,黄忠冷冷地看了张杨一眼,依旧不为所动。
次日,黄忠得到确切消息,王匡已弃治所怀县东逃,即刻起步骑七千火南下,在河阳县境内湛城附近与劫掠的数千董军相遇。
所谓仇人见面非外眼红,张杨一看到吕布,血液立刻一股脑涌上头顶,双耳嗡嗡作响,跃马出阵,扬声骂道:“吕布,丁使君待你何其恩重?你竟然狠心弑杀之,天地岂能容你这等忘恩负义的畜生?还有张远,助纣为孽……”
本来吕布还想以双方深厚的交情,看看能否避免一战,不想张杨上来不由分说,张嘴就骂。在他的印象,张杨一向是个老好人,很难相信他会说出这般激烈的言辞,一时间愣在原地,半晌一抹红晕爬上双颊,回喝道:“我奉天子诏杀贼,有何不可?”
张杨冷笑道:“哪个天子诏?董卓之诏乎?董卓国贼也听命国贼而杀恩主,真是丢尽我并州好男儿的脸面”
张杨此话一出,黄忠暗叫糟糕,此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实不该带他前来。
徐荣叹息一声,自知避无可避,遂原地整军备战。董军人数约五千,其骑兵两千、步卒三千,由董卓凉州旧部和并州人混编而成,堪为董军之精华。依此战力,徐荣相信纵然堂堂正正作战,也可以把王匡两万大军轻松打败。
然而面对七千盖军他却没有必胜把握,不说盖军素来锐猛,善战无前,从无败绩,单说主帅黄忠,其人乃骠骑将军盖俊麾下有数悍将,常先登陷阵,勇毅冠三军。昔年陇西一战,黄忠以五千孤军周旋于十万韩遂军间,卒斩大将阎和,后突围而走,余部为猛将马玩围困,黄忠单骑回返,万军之袭杀马玩,拔出余众,骁勇如此,骇人听闻。徐荣从来就不屑于匹夫之勇,然而一个将匹夫之勇挥到极致的人就很可怕了。
吕布请战道:“徐郎,将两千骑与我,顷刻必破盖军。”
徐荣紧紧皱起眉头,年初河东一战,董军两万精锐死伤略尽,主帅牛辅丢尽颜面,为了逃避责任,刻意夸大盖军实力及杨奉临阵脱逃的影响,但私底下,还是对盖军骑兵的悍勇流露出一丝敬畏之色,据说盖军人人都能在七八十步外驰射。徐荣认为这是夸大其词,他出自幽州,幽州突骑号称天下第一,也远远达不到牛辅所说那等境界。
不过盖军骑兵比董军精锐,已是能够确定,就是不知强多少,让吕布试试也好。
徐荣出言道:“吕郎壮勇,定可旗开得胜。”
吕布傲然一笑,即刻率两千骑直扑向盖军,张杨征得黄忠同意,亦将骑出阵。如是以往,张杨纵然再自信,也不认为自己打得过吕布,然而骠骑将军所明马镫甚妙,踏之其上,战力倍增,有如神助,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