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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尾巴遁回益州,托庇父亲羽翼。
“也不知三弟、四弟怎么样了,没有我在身边督促,是否依旧潜心向学?”刘焉三子刘瑁,字叔玉,一直跟随在刘焉身边,刘范有好几年没见过三弟了,兄弟分别时刘瑁尚未成年。刘焉幼子刘璋,字季玉,本来和刘范、刘诞一同留京为质,去岁刘焉讬病召璋,遂留益州不还。刘范提及另外两个远在益州的胞弟,目光中一片柔和,所谓长兄如父,早年父亲刘焉常在外为官,是以诸弟功课,皆赖刘范辅导。
刘范平复思潮,对刘诞殷殷叮嘱道:“当今天下大乱,诸侯并起,多以力为雄,不能说错,却偏颇矣。你回到益州后,不可专事武功,当与父亲大人共治文学。”
“诺。”
黄昏过后,便是夜晚,六月的戌时,虽非伸手不见五指,亦非亮如白昼,万物始朦胧,似清楚又模糊,此时人们酒足饭饱,眼带倦意,合该上榻休息,而霸水河西,双方数万将士,仍在激战不休。
“啊——啊——啊——”马超立身于群尸血河中央,黑发狂舞,仰天长啸,其手中之刀密密麻麻布满米粒大小的缺口,委实触目惊心,让人不禁感慨究竟是经历了怎样的血战,才能使一柄经过千锤百炼的钢刀破损成如此模样。
马超一个箭步窜出,快逾闪电,右脚重重踏在一面大楯上,盾兵张嘴喷出一口血,倒飞出丈余,撞倒数人。马超借着一踏之力跃起,战刀如虹,雷霆落下,正中一人面门,然而他手中之刀早已失去了锋利性,不仅未能劈开对方脑袋,反而卡在头骨。
耳中听着敌人凄厉的惨叫声,马超没有丝毫怜悯,只有无尽的烦躁,连连使力,就是拔不出刀来,这时敌卒似乎看到良机,一窝蜂冲上来。他们对马超并不陌生,此子从开战起,就一直活跃在战场最前沿,韩、董联军一方仅司马以上者,便被他袭杀三人,斩首更是难以计数,武艺绝伦,勇冠盖军,不愧是这几年大汉国名气最大的少年猛将,果然名不虚传。毫不夸张的说,他的脑袋足以换回一座金山。
眼看敌人蜂拥而至,马超不由大急,遂全力拔刀,只听“喀嚓”一声,刀断两截,马超看着手中两尺余残刃,顿时懵了,哪里还敢再战,急忙向回跑。如此千载难逢之良机,一旦错过,恐难再遇,联军将士如何肯舍,鬼吼狼嚎,追砍不休。
马超背后连挨数击,此时他只顾逃命,全无感觉。
一队大戟危急时刻赶到,和联军追兵撞到一起,戟矛交错,互相对捅,鲜血喷溅,嘶喊冲天。
时天已颇暗,马超于人丛中三闪两闪,就此失去了踪影,联军将士眼看着即将到手的鸭子飞走了,气得几欲抓狂,惟将一腔怒火,尽数发泄到眼前的对手身上。联军长矛一般不短于一丈八尺,比戟要长一截,穿刺力亦在后者之上,所以初始交锋,占足了便宜,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盖军兵卒利用娴熟的戟术后来居上,反占上风。
马超甩开身后追兵,暗自松了一口气,草草检查后背伤势,不觉疼痛难忍,料来无甚大碍。马超低头巡视地上,很快捡起一把环首刀,接着又扔了,倒不是他眼界过高,看不上制式兵刃,那刀的品相虽然比他前一把强些,却也强不了多少,硬度则天差地别,他可不想再玩一回“惊心动魄”了。
当马超终于寻得一把令他感到满意的战刀时,发觉本方阵地又被突破数重。韩、董联军步骑精锐尽出,狂攻四五个时辰,期间无片刻停歇,可谓拼尽死力,但始终无法把西岸盖军赶下河。更要命的是,天色正在逐渐转黑,一旦入夜,届时双方都将无力再战,所以这轮进攻,应该是韩、董联军最后一次尝试,力度之猛,远迈先前。
这边防御暂时还算牢固,不用马超操心,他掉头奔向另一处几乎崩溃的阵地前,马超于昏暗中闪转腾挪,刀光如匹练而闪,神出鬼没,一蓬蓬鲜血激飙而出,惨叫不绝,肢首横飞。
“杀——杀——”
“把敌人赶出阵地,就算我们胜了……”
逆境混战,加之天色影响,似马超这般武艺高绝的猛将,固然斩获颇多,但也不易躲避敌人的攻击,没片刻间,他已是几次险死还生,大腿也被长矛划伤。不过他的努力总算没有白费,渐渐溃散的士卒在他的带领下重新集结,稳固阵脚,从而击退了对手的猛攻。
马超看见敌人狼狈退走,嘴角才弯出一道弧线,马上又变得龇牙咧嘴,此时他的大腿血淋淋一片,甚是吓人,乃从身上扯下一块旧布,简单包扎伤口,而后在两名兵卒搀扶下一瘸一拐的退出战场。他心里暗自埋怨不已,哪里受伤不好,偏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