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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律师终于开着他的卜卜车来了。他惊讶地发现有一溜女人列队迎接他。这男人大概没遇过这样的场面,想缩回车里去,但又觉得太丢男人的脸了。
他正犹豫中,两个女孩子冲了过来,把他又拉又扯弄进屋里去了。一个巡逻的保安惊异地看见了这个场面。
律师向来是喜欢问别人问题,但可怜的张律师是律师界中的最不幸的人。他被围成一圈的一帮裙钗轮番盘问。
“怎么等你这么久才来?”
“你是不是想找死?”
“你知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是怎么认识小晴的?”
“你确定小晴的妈妈死了?”
“你曾经进过这里的地下室没?”
“为什么这房子里经常不见东西?”
“你是好人还是坏人?”
“你有什么隐瞒我们的?”
“这附近是不是有变态淫魔?”
“你跟小晴究竟什么关系?”
女人们的问题像刚被捅了巢的蜜蜂,发起了凌云的攻势。她们很不客气,因为她们一见到张律师,就觉得不应该客气。
张律师陷在脂粉们的飞沫中央,没摸着头脑,也没搞清楚她们究竟想知道什么,猜测她们大概在责怪自己干了什么坏事,所以连连摆手说:“不是我,不是我!”他这阵子不顺心的麻烦事情特别多,现在看来又有一个大麻烦在等着他,心中难免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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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你们别急,让他喝口水先。”乔欣洳(音乐学院毕业生)这次倒挺客气的,亲自给他倒了一杯水。张律师接过水杯,抬眼一看是个绝色佳人,顿时受宠若惊,还从没哪个靓女对他这么好过。大伙看着这个男人仰起头咕咚咕咚地把一大杯水灌到肚子里。喝完后,他看着大伙,神情好像把世界忘光了,一杯白开水把问题跟烦恼都冲走了。
“喝完,就该回答问题了。”卓礼颜(酒吧歌手)打着呵欠地提醒道。按道理这个时候对她来说是半夜,若在平时,她早已进入梦乡,所以,现在算是在熬夜。
“你们遇到了什么问题?”张律师问。看来,刚才女人们的问题全都白问了。
“也没什么,只不过我们几个姐妹从没进过地下室,有点好奇。而小晴又不让我们进去玩,所以想问你有什么办法。”文月影的另类表述倒挺贴切。张律师一下明白过来了。
张律师松了一下领带,叹了口气说:“看来,不能瞒你们什么了。让我再详细说一下事情的经过吧。你们就会理解小晴为什么不让你们进去玩。其实,我上次来时,已经把事情大概说过一次,只是你们不太感兴趣。所以没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你们。”
接下来,一个自认为饱经沧桑的男人坐在女人堆里,开始给她们讲故事。
27 车秦凤
“该怎么跟你们说呢?让我先想一下,好不好?”张律师低头回忆了一阵,脸色忽然变得越来越阴沉。
“小晴的妈妈邱佩兰,是我的一个新客户。” 他的嗓子忽然沙哑了很多,发出一种深沉浑浊的声音。
“她长得很美!”张律师补充了一句,当场酿造了一大瓶陈醋。每个女人都觉得给猛灌了一口。
“大约在四个月前,因为她的一本书的著作权问题,我们建立了业务关系。我曾来过这里一次,跟她讨论过有关官司问题。我也就在那时见过小晴一面。他很可爱。我就捏了一下他的脸蛋。仅此而已,没料到那个小家伙就记住我了。唉,更没想到,过了大概两星期他就成了孤儿。”
“那天早上我正开车去上班,到处都很阴沉,天空正下着毛毛细雨。我忽然接到小晴打来的电话。他哭着说妈妈死了。我安慰他别瞎说,也别哭,快打120。然后我调转车头就赶来了。医院的车也正好也赶到。但我们已经晚了。卧室里没有亮灯,她躺在床上,紧闭了双眼,脸上还残留着痛苦的表情。小家伙跪在床边,痛哭涕零。那凄惨的一幕,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后来,医生证实邱佩兰死于心肌梗塞。她的葬礼只有两个亲友参加。当我了解到小晴没有一个亲戚时,我陷入了一个沉重的矛盾。要我带一个孩子实在困难。我整天忙得要死,也不太会做饭,常常是有一顿没一顿的……”张律师把自己说得也怪可怜的,惹得几个女人动了恻隐之心。
“但我看着小晴还那么小,那么可怜,那么孤苦伶仃,实在不忍心丢下他不管。我本来想让他到孤儿院里住一段时间,但他哭着闹着,坚决不肯离开这里。他说,他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