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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要是存心撒谎,我们永远都不会明白。”
“就算知道了,你和那个女孩还是愿意当他们的朋友?嗯?”
“我……”朱昔忽然说不下去了。李丽婷正看着他,那双棕褐色的眼睛里隐藏着一种渴望。慈母似的,希望知道自己的孩子在这个世界不是被完全孤立的。哪怕他们跟一般人不一样,还是有人像她一样,了解他们,愿意当他们的朋友。
她是在希望我点头承认的,我知道。可是她找错人了。我不光不是他们的朋友,甚至还是……我知道,撒谎她会觉得高兴。可是,我撒不了这个谎。
“他们告诉我之前,我们确实是好朋友,但后来……”朱昔不由自主地垂下头去。他怕对方看到他脸上的表情。“对不起,阿姨。”
“没关系。”李丽婷转开了目光,眼中的神色暗淡了。她并不失望,只是哀伤。“谁都一样的,连我都怕过他们。我还是他们的姨妈呢,更何况你们这些本来没有关系的人。不恨他们已经难得了。”
我是恨他们的。
朱昔像被针扎了一样,全身一挺。
“好了。说说你们到底是来找他们干什么的吧,弄不好我还能帮你们。”
“这个……”朱昔犹豫着,眼睛在房间里乱转,似乎想找到什么能稳定他思绪的东西。
该怎么说?看样子我如果不说实话,她不会告诉我他现在在哪儿。但如果说真话……她能接受吗?就算接受了,那她如果继续刨根问底,我要怎么说?
“你不必考虑那么多,有什么说什么吧。”李丽婷朝前倾过来,两手小臂紧贴在桌面上,环抱着自己的胸口。“自从知道他们兄妹之后,我没有什么不相信的。”
说得对,现在考虑再多也没有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反正无论如何,我是绝对不会把所有事实全告诉她的。那是我们的秘密,应该永远沉睡的秘密。
现在阿琴和朱昔大约已经见到太叔兄妹的姨妈了吧?
欧阳操站在窗前,热咖啡隔着玻璃杯传来一阵阵灼热。窗外天气很好,碧蓝的天空,仿佛透明一样笼罩在头顶。阳光刺眼,一阵阵温热的风从树下吹过。树叶晃动,影子也跟着晃动。看久了,似乎有点晕眩的感觉。
但愿他们的姨妈是站在我们这边的。她想必很了解这对兄妹,只要她能帮助我们,我们获胜的机会就大了很多。
我知道朱昔是绝对不会把事情的真相告诉她的。阿琴和朱昔都可能会说一些边缘的事情,例如当年我们对他们的惧怕,甚至还可能说我们害太叔绯被同学们欺凌的事情,但绝对不会再进一步。而这些,不过是最终悲剧的前奏。
只是不知道他们的谎言是否能骗过她……如果她知道了事实情况,她是绝对不可能再帮助我们的。
蓦然,他的视线被什么东西打乱了。
一双赤足在从树下走出来,走到了他的视野内。茂盛的枝叶用阴影给地面所有的东西都罩上一层灰色,却独独绕过了这双脚。它就像在被强光照射着,白的失去了轮廓。
欧阳操的手臂僵住了,杯子举在半空,不知道应该送到嘴边还是应该放回去。
她从树下走出来,穿着白色的连衣裙。她在对欧阳操笑着,仰望着他,缓缓伸出她的双臂。
(欧阳,你真聪明,什么都知道。)
(她微微侧着头,垂下的黑发像背景一样衬托着她的脸。)
(认识你真好。)
真的是她?不不,绝对不可能!
欧阳操死死盯着楼下那全身纯白的少女。她确实是在看着他的。他注意到了她的脚,没有穿鞋。
对,她死的时候确实是赤足。因为她的鞋被……行了,我在胡想什么!
(你很爱你的妈妈吧?嗯?嘻嘻,别撒谎,我看得出来。)
不不,够了,我不想再看见你了,你已经死了!
我不怕什么,别恐吓我。如果你想象对付阿琴一样的对付我,那么你来吧。我不怕。
欧阳操缓缓举起杯子,放到嘴边,却喝不下去。咖啡的味道随着蒸腾的热气钻进他的鼻子,感觉有点异样。
他下意识的朝杯子里看了一眼。
杯里液体的颜色变了。不再是深褐色,变成了深深的红色,散发着香淳的气息。阳光从侧面照进这透明的杯子里,他可以看到一丝丝殷红的东西在杯中渐渐扩散,像血。
他下意识地低叫了一声,将手中的杯子扔了出去。
(你很爱你的妈妈,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