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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逢乱世,难得偏安。我真实身份亦不是平日只晓得安乐的歌女。”苏小小将衣襟下拉,露出自己的右肩,肩头上本来模糊不清的纹印在月光下格外清晰起来,是一弯浅浅的月牙。
“什么?你竟是玄月的人?”程穆暗想虽然现在蔷薇王朝在新君手下仍蒸蒸日上,但南北两方同时出现的星尘与玄月两股义军亦不可小视。“星尘月辉,自然无人不晓。小小,你究竟想做什么?”
“当然是终结这乱世啊,只是我一个人做不了这么多,我要做的只有这个。”苏小小拿出了手中的龙纹玉佩,玉佩上还有蔷薇家族的印记。“我要嫁的,不,是我要杀的人就是这枚玉佩的主人,帝国名将岑赞。”
程穆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真的认识眼前这个人“所以,所以你在南江呆了三年,等的就是今日?”
“不错,穆,一心弹琴,不要习武。”程穆想跑开,但苏小小的玉指已经击打在他的肩头,这可是青玄玉虚指。
然后,程穆的意识模糊了,只隐约听到眼前的人说“他日相逢,把酒言欢。”
程穆醒了,但他这一睡足足过了三日之久,马车把他带到了离南江几百里之外的地方。他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打听苏小小的下落,茶楼的伙计饶有兴致地跟他说道,这可是这两天传的最火的大事。
名将岑赞大婚当日被刺,而刺客正是新娘子。传说新娘子真实身份乃是玄月护教圣使,刺杀岑将军只用了一招,而武器则是藏在袖子里的一枚扇骨。
程穆听到一半便忍不住眼泪流出,又急忙问到现在刺客怎样。伙计还没见过听个新闻也会哭的大男人,只得跟他说刺客当然被抓了,昨日午时三刻由丞相亲自督斩。
程穆早已想到如此,但还是觉得肝肠寸断、生不如死,一屁股坐在地上。“她,她,那刺客还说什么了吗?”
伙计刺客也猜出了刺客一定是这位客人的旧识,缓缓说道:“说来也怪,传说那刺客被斩当日手脚具断,身上的伤痕更是不计其数,但却是笑着的,嘴里也一直喃喃地说什么‘他日相逢,一定要再听君一曲。’。”
程穆回到了南江,回到了天香楼,再次拿出绿绮琴奏了一曲,然后把琴砸了,发誓此生不再弹琴。
一切都结束了。
听了程穆的故事,陈玮觉得他再也不像什么值得敬畏的长官了,生离死别,此痛销骨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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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何以致契阔
陈玮觉得自己不能再迟疑了,太多太多的东西都堵在心里的话,有一天反倒说不出来了。
陈玮拿出来怀中藏着的洛紫纱的面纱,轻轻地把它扬在风中。今晚的风不大,淡淡地月光照着面纱慢慢飘远,像是一缕淡紫色的轻烟。对,把这东西抛掉,我不需要什么纪念物,我喜欢洛紫纱,我现在就要告诉她,我要亲口说出想说的一切。
想着想着,陈玮觉得脚下轻了,仿佛有些沉重的东西被丢掉了一样。本来是在走着的,却越来越快,最后成了奔跑,我要去找她!月光沉默地看着将少年的身影拉的好长好长。
其实真心想见一个人的话,你绝对会最快找到她的。陈玮没有丝毫犹豫就去往了天香楼的方向,他不知道为何会去到这里,只觉得这里一定会找到洛紫纱。
陈玮提气,一个翻身就从未关上的窗口进入了天香楼之中。楼内一片静谧,窗口的一抹白光将楼内的景色沾染上了朦胧的色彩。还是那个大厅,但不再有吵闹着的人群;还是那个舞台,但不再有佳人裙裾飘飘;还是那块题壁,但不再有少年一怒拔剑为红颜。陈玮一边回想着一边静静地在一张桌子边坐下,取出了身上的酒壶。
“这是我家乡的酒,叫‘心上秋’。后来我发现这三个字拼起来其实是个‘愁’字。明天我们就要各自启程了,算是辞行,可否陪我喝一杯?”陈玮道。
声音响起,橙色的酒液慢慢斟满了酒杯,酒的香气渐渐溢出,陈玮朝着舞台的方向缓缓举起酒杯。一口饮尽,还是熟悉的味道却多了些感慨,感情这种东西究竟是要不言不语藏在心头的绵延,还是要酒入愁肠尽数吐出的畅快?不管了,只是不想留着遗憾离开,只是贪恋此刻的畅快。
陈玮连饮三杯,初入南江的生涩以及平日的压抑都被丢了个干净。陈玮抽出随身的佩剑在当庭独舞起来,素剑虽朴实无华但在此刻月光的映照下却如绝美的琉璃般闪耀。他用余光扫过楼内的每一处景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