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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随时可以买得到,志气卖了几代人不一定买得回,你们讲哪样划算?”小满说:“那你还藏了谷呐。”家贤说:“那是自己屋里的,性质不同,两码事。”小满说:“那你上次要我退鸡鸭,也是自己屋里的呐。”家贤说:“上次情况也不同,一是我认为队里或上面可能再来要,为几只鸡鸭受人家的样子划不来,二个就是怕解放他们几个伢子挨批评。”
嫂子笑嘻嘻的说:“不拿白不拿,退回去也会给人家拿走,又不是我们一家拿了,怕么子吧。”
家贤严肃地说:“我不管人家怎么样,总之我屋里不能要,千年金家,百年金‘宝’,还不至于落到偷鸡摸狗明火执仗的下贱地步,就是穷死饿死也不许丢格败样。”顿了顿,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给我退回去!”
嫂子心里嘀咕:落架的凤凰不如鸡,如今屋里也是一穷二白,还摆么子酸谱咯。便磨磨蹭蹭不肯动,而小满拿着东西早已走到门外,想等嫂子一起走,家贤喝道:“听见冇?”嫂子无法,极不情愿的拿起了东西,一步一挪,小满回到屋里,说:“嫂嫂,你找个东西装一下,我一个人去退算了。”家贤说:“让她自己去退,下次好长点记性。”
这时玉品开口了:“爹爹呀,我觉得还是莫退算了,单独一户主动去退好显眼的,别个说不定会讲我们沽名钓誉,假清高,无形间倒还得罪好多人,东西我们莫用,到时候如果发信讲要退,再头一批退就是了。”金婶不无担忧地说:“要是抓了人不划不来?”
玉品正要答话,突然门外响起急促的脚步声,嫂子吓得脸都白了。
3。14 出笼的麻雀你还想收回去不成
原来是赵婶和伏生两口子拿了东西你追我赶进屋来,路上还有晒不干等许多社员拿着共产来的东西在跑回家去,大家虚惊一场。
玉品对母亲说:“您老放落心,绝对不会的,法不责众呗。”家贤权衡再三,默许了玉品的方案。金婶便吩咐小满把东西都收到一起,并叮嘱家人先不要动用,玉品却提起桌上的东西递给嫂子,让她自己拿回家去保管,嫂子扭扭捏捏推辞几下,还是接到了手里,刚想回去,这时玉仁来了,兴奋的说:“听说日伢子快要招工了,还有放伢子,玉品啊,日伢子冇来告诉你啊?”玉品说:“冇。”
赵、金两家人在门口聊着共产的事。抗战开着拖拉机慢慢过来,抗日站在驾驶座边上当教练,看见玉品一家,脸就红了,让弟弟挂了空挡,自己跳了下来,怯生生的和金家父母、兄嫂及赵婶打过招呼,然后就有些手足无措,半天憋不出话来。
小满爬上抗日的位置,问这问那。还是金婶开了口:“教老弟哩?”抗日答道:“嗯哪。”。玉仁主动问起招工的事,抗日说:“省里要在我们县建个水泥厂,在招工,过几天要去县里搞体检,还不晓得验得上不。”赵婶开玩笑说:“都要当工人了,连岳母娘屋里也不来告诉一声,想变心是不?”抗日急得脸更红了,忙着解释:“才不是哩,我也是才晓得,解放传出来的,我爷一直瞒着我,我本来想验上了再讲的。”金婶说:“好事啊,怎么验不上哩。”抗日说:“您老也晓得,我从小体质不是特别好,上两次招飞行员和参军都冇验上,这次也冇底,哪里还敢到处声张,背起这个事到处做歌唱。”金婶说:“肯定冇问题咯,自己要有信心呐,听哒讲招工人身体要求冇得那样高。”抗日答道:“就不晓得低好多。”赵婶笑着答话:“低到你刚好能验上。”大家都笑起来。
抗日鼓足勇气走近玉品,眼睛却望着别处,低声问:“你希望我验上不?”玉品*的脸颊上飞起红云,回道:“这还要问啊?”大家都笑起来。
抗日窘得脖子都红透了,嘿嘿跟着笑了笑就不知所措了,便扭头朝小满看了看。金婶喊:“满伢子,日哥哥要走了哩,尽问么子。”抗日连忙说:“冇事,冇事,又不急。”趁机走过去问:“小满,你学不?我来教你。”小满高兴得满脸通红,说:“好喽。”三人开着车走了。
拖拉机刚走,就见解放穿着新衣神气活现的走过来,近段时期的沮丧不见了踪影,还一改往日在金家人面前过分谦卑的习惯,老远就打起招呼:“贤叔金婶,哦,还有赵婶,都在这里啊,看拖拉机啊?”
金婶头回听到他如此傲慢腔调,感觉有些别扭,直到他走近来,才出于礼节答话说:“看看老屋。”解放说:“有么子蛮多看场咯,拆了就拆了啦,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已经搞共产主义了,过几年要集体再分一栋就是的。”见大家都不做声,便朝着在坪中催着玉仁回家的玉品嫂子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