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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地方节帅私自离开辖地聚会有违法度,虽然不是明面上的,但大家或多或少还是要掩饰一下,大张旗鼓未免太不把朝庭放在眼里。
“诸位远来辛苦,请随我登堂议事,议完也早点走!”宣崇文拱了拱手,侧身虚引微笑道。
几人都面露理解之色,随宣崇文到后堂里侧的签押房落坐,押衙亲兵进来上了茶,退出去时顺手带上门,自行把守在外面。宣崇文转到办公桌案后,拿起一串钥匙打开靠墙的立柜,取出一叠公文书册放在桌案上,这才回身坐下。
“在坐诸位都不是外人,我等能有今天节制河湟的地位都赖主公一力举荐,你们看淮南之战快打了两年,花费的粮草不计其数,不是禁军不能战,而是将领派系多,这么一个暮气沉沉的机制想发挥全力太难。而今,皇帝在准备南征,夏绥李彝殷
却和辽国使者暗中往来,自入秋后更加频繁,蠢蠢欲动,我们不能不做些准备。这是关北灵州、延州支司送过来的,都看看。”
宣崇文说完,拿起桌案上几份小册子递给坐在侧后的周德邻,由他转呈过去。在场几人中,孙延寿算是年长的,便先看完转给下首刘欣发。
情报书册有十几份,是自六月以来的,最后转回到宗景澄的手上,他可不像孙延寿、史德远等人一样较为低调,直接小声念道:“七月十五,李彝殷遣其侄李光俨带商队取道石州入太原,后使大同府,所为目的不详……八月初十,绥州细封家派人到延州贩马购粮被拒,换走大批杂货,其中有大量铁器,在边境被延州巡检史云雷查获……”
宗景澄很快念完,将书册递回给周德邻,宣崇文便开口道:“诸位想必也看出来了,李彝殷在备战,从灵、延诸州肯定换不到铁料和兵甲,但是太原和辽国可以,李光俨不但出使,还带回有辽使及大批兵甲,其心可诛啊!”
“这些上报东京了吗?”史德远可不像镇远军出来的人,“主公”两个字始终有点叫不出口,但他的意思很明显。
宣崇文点点头道:“当然,原本某也没重视,不想主公从东京发来指示,温梵供出关键消息啊!所以我们要屯粮、备战,建威、怀信两镇要做好出兵准备,怀德和西宁不能轻动。接下来我们参详预算一下,李彝殷若与辽国勾结所进兵目标,以及我军后勤所需数额。”(未完待续。)
第0429章 一血前耻
就在宣崇文召河湟四帅齐会兰州,商议备战之时,远在东北的夏州北部,契吴山以北与乌毛素盐碱戈壁滩之间有一个小湖泊,叫作沃野泊,湖泊北岸是盐碱地,但西岸和南部是大片的牧场,夏州最好的战马就出自这里。
此时,湖畔西岸连营一片,高耸的营寨上遍插旗帜,守兵戒备森严。营地外两三里,十几个步兵方阵铺展开来十分半观,约有六千人之多,远处还有两支千来人的骑队,来回奔驰着搅得满天尘雾,互相追逐张弓射箭,但掉在地上的箭矢,明显没有箭头。
一处缓坡上,围绕在中军左右的是一支约两千五百人的牙军骑队,兵是精兵,其中甚至有五百重骑,称之为“铁鹞子”,装备了李家数代人积蓄下来的全身重甲,战马也是全副披挂,骑队之间以铁链相连,从高处下望,整支马队如一个大铁饼般浑然一体。
驻马坡地上指挥训练的是李光睿,年已三十余岁,生得额头狭窄,颧骨高耸,眼窝深陷,脸颊瘦长,瘦高的身材披了一身青塘羌人才有的乌幽幽镔铁色青塘重铠,平滑如镜的甲片泛着点点刺目的亮光。他忽然向后招了招手,一名披甲军官连忙下马,小跑过来躬身见礼。
“费听!据说广顺三年你在延州与那个章屠交战过,如今这七千步军如此操练,能与他们正面对阵吗?”
“回衙内!那时末将奉拓拔苏支将军之命,随折掘成通南下,是马队接战,步阵没见过!”这名军官就是费听淳利,现在已做到都指挥使,但他是底层出身,由拓拔苏支举荐,而拓拔苏支就在一旁,费听淳利不由有些忐忑地转头看了一眼。
说起来也是令人啼笑皆非,夏绥党项一向不愿臣服中原朝庭,却处处向中原学习,正规的镇兵编制与大周一样,但部族兵都由八部各家族统率,为便于指挥往往是以一帐十人为十夫长,依次是百夫长、千夫长,这于辽**队编制几乎一样。
游牧民族的军伍编制都是如此,也正是辽国的坐大,教会了后来的女真、蒙兀室韦等野人部落,各自依契丹文字仿效设计自己的文字,从而涎生了文明,最终酿出了崖山悲剧,奴役中原百余年。
现在的党项八部还没有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