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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本来要留你们在宫里用膳,不过联瞧权家老小八成已经在引颈眺望,别让他们久等了,回去吧!”
大婚第二日是出嫁的女儿回门之日,可那是民间习俗,遇到皇家体统,可是行不得的,皇族只有娘家人来拜见,没有降格回门探视的必要,但他相信自个儿的弟弟为了宠妻,会打破这项宫规,既然如此,他又何必多事的去怪罪?
祈夜白听他愿意放行,马上要将九珍带走,但她却又定住身子回头,对着皇上道:“皇上,前天爹才在抱怨说,任职于礼部的大哥日日夜宿皇宫,忙得都没法回去与家人吃顿饭,还请皇上大发慈悲,找一天放我大哥回去省亲,免得哪天大哥突然回到家,因太久没见,大伙都认不出来他了。”
皇上听了大笑。“好,朕会找机会让他回去的,不过别指望朕会让他省亲太多天,他可是朕的重要左右手,清闲不得的。”
九珍听了也只是莞尔一笑,谁都知道皇上与大哥交情匪浅,既是君臣也是至交,因此对大哥可是躁得很不客气,什么重任都丢给他去做,害得她明明与大哥同住在一栋宅子里,兄妹却一年见不到几次面,要不是大嫂十多年前就因病过世,大哥也忙得没再娶,不然,权府里可要多出一名可怜怨妇了。
她得快走了,否则不出几句,恐怕她不是为了东宫里的那两个女人翻脸,也会为大哥跟皇上闹上。
九珍想着,朝皇后屈膝告退,却见皇后蹙眉失神,不知在想什么,直到她唤了一声,皇后才回神让他们走。
之后他们果然去了权府,而权府上下除了老大权永忠被皇上绑在宫里出不来,老四权永爱人在岭南回不来外,其余的全守在府里等他们。
十几人一见到九珍,莫不表现出千般不舍、万般思念的模样,可问题是,她明明昨天才出嫁,不过只有一晚不见他们而已。
但对权家人来说重点才不是过个,而是她不再是权家人的掌上明珠,她嫁人了,嫁的还是当朝储君,虽然不到见不到面的地步,但总是“别人家”的了,对于这点权府上下在心态上虽已调整很久,可是直到九珍真嫁人了,还是不能接受。
所以一见她回家,相国夫人和九珍的几个嫂子都哭红了双眼不说,她的几个哥哥更是憔悴不堪,像是连着几夜没睡好觉,至于最疼女儿的权相国,人甚至还因此瘦了一大圈。
总之,权家嫁了个女儿,元气大伤,没人过得好,这让祈夜白提心吊胆,就怕这家人要将女儿抢回去。
好不容易挨到夜幕总算低垂,终于可以将妻子带走,可老相国居然紧握住女儿的手不放,他死命将人夺回来,又怕极她爹娘、兄嫂会卯足劲一起来抢,担心抢不过,连忙抱起妻子,头也不回,脚步凌乱的逃离权府。
受命为王储后,祈夜白奉命移居东宫,这里毕竟是储君的居所,飞檐高壁,极为宏伟气派,从前九珍就常受邀至此玩耍,却想不到有朝一日,她会成为这里的女主人。
其实,并不是真的没想过,只是她极力排拒这个可能。
但,新婚之夜后,她已明白,那男人注定非得住进这座金丝笼不可,这是他无可避免的命运,而自个儿既然爱上那男人,人也嫁了,再抱怨或拒绝任何事都是毫无意义的,还不如好好想想,之后该怎么做一名匹配得上他的人,让他将来顺利接掌天下。
“主子,是您爱的酸梅汤,要不要来一碗?”春彩问。
“酸梅汤?!要要要,要大碗的!”一听到这味,九珍精神就来,什么烦恼都抛到脑后去。
“可是王爷上朝前交代,在喝梅汁前,您得先喝下这碗补药。”春彩拿的托盘上搁着两个碗,其中一碗带着浓浓的药味。
“这是什么?”她皱皱如鼻子。
春彩对着她,笑得挺八婆的。“就是女人与人圆房后,补血用的补药啊。”
九珍脸微红。“那也该是头天喝,都过三天了……再说,只是有点痛,又没流多少血……”这话说得颇难为情。
“这补药恰恰就是三天后喝的,不只补血,还补元气。”春彩益发笑得促狭。
补元气?九珍脸僵了僵。为何要她补元气,她应该猜得出来,八成是连三夜,那男人都需索无度,为了不累坏她,也为了尽他自个儿的兴,才要春彩准备这个的,那家伙心机真的有够重!
“主子还是喝了吧?王爷这么细心体贴,您别拂了人家的好意,况且喝了,晚上……也才有力气喊。”春彩暧昧的笑出声。
听清楚她说了什么,九珍的脸立刻像被颜料泼过,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