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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听见么?如此悉听老太师去杀他罢了。”
张邦昌与那王铎、张俊三人,看见众举于这般光景,慌得手足无措,一齐扯住了宗爷的衣服道:“老元戎,你我四人乃是同船合命的,怎说出这般话来?还仗老元戎调处安顿方好。”宗爷道:“且叫旗牌传令,叫众武举休得罗唣,有犯国法,且听本帅裁处!”旗牌得令,走至滴水檐前,高声大叫道:“众武举听着,宗大老爷有令,叫你们休得罗唣,有犯国法,且静听大老爷裁处。”底下众人听得宗大老爷有令,齐齐的拥满了一阶,竟有好些直挤到演武厅上来七张八嘴的。
当下张邦昌便对着宗爷道:“此事还请教老元戎如何发放呢?”宗爷道:“你看人情汹汹,众心不服,奏闻一事也来不及。不如先将岳飞放了,先解了眼前之危,再作道理。”三人齐声道:“老元戎所见不差。”吩咐:“把岳飞放了绑!”左右答应一声“得令”,忙忙的将岳大爷放了。岳大爷得了性命,也不上前去叩谢,竟去取了兵器,跳上了马,往外飞跑。牛皋引了众弟兄随后赶上。王贵在外边看见,忙将校场门砍开,五个弟兄一同逃出。这些来考的众武举见了这个光景,谅来考不成了,大家一哄而散。这里众家将且把梁王尸首收拾盛殓,然后众主考一齐进朝启奏。不知朝廷主意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13回 昭丰镇王贵染病 牟驼冈宗泽踹营
诗曰:
旅邸相依赖故人,新知亦肯远留宾。若非王贵淹留住,宗泽安能独踹营?
话说岳大爷弟兄五个逃出了校场门,一竟来到留守府衙门前,一齐下马,望着辕门大哭一场,拜了四拜起来,对那把门巡捕官说道:“烦老爷多多拜上大老爷,说我岳飞等今生不能补报,待转世来效犬马之力罢!”说完,就上马回到寓所,收拾了行李,捎在马上,与主人算清了帐,作别出门,上马回乡,不表。
且说众官见武生已散,吩咐梁王的家将收拾尸首,然后一同来到午门。早有张邦昌奏道:“今科武场,被宗泽门生岳飞挑死了梁王,以致武生俱各散去。”一肩儿都卸在宗泽身上。幸亏宗泽是两朝大臣,朝廷虽然不悦,不好定罪,只将宗泽削职闲居。各官谢恩退出。
宗爷回到衙中,早有把门巡捕跪下禀道:“方才有岳飞等五人,到辕门哭拜说,只好来生补报大老爷的洪恩。特着小官禀上。”宗爷听了,叹气不绝道:“可惜!可惜!”吩咐家将:“快到里边抬了我的卷箱出来,同我前去追赶。”家将道:“他们已经去远了,大老爷何故要赶他?”宗爷道:“尔等那里晓得?昔日萧何月下追贤,成就了汉家四百年天下。今岳飞之才不弱于韩信,况国家用人之际,岂可失此栋梁?故我要赶上他,吩咐他几句话。”当时家将忙去把卷箱抬出来,宗爷又取些银两,带领着众从人一路赶来,慢表。
且说岳大爷等出了城门,加鞭拍马,急急而行。牛皋道:“到了此外还怕他怎的。要如此忙忙急急的走?”岳爷道:“兄弟,你有所不知,方才那奸臣怎肯轻放了我?只因恩师作主,众人喧嚷,恐有不测,将我放了!我们若不急走,倘那奸贼又生出别端来,再有意外之虞,岂不悔之晚矣?”众人齐声道:“大哥说得不差,我们快走的是!”一路说,一路行,不多时,早已金乌西坠,玉兔东升。众人乘着月色,离城将有二十余里远近,忽听得后面马嘶人喊,追风般赶来。岳大爷道:“何如?后面必定是梁王的家将们追将来了。”王贵道:“哥哥,我们不要行,等他来,索性叫他做个断根绝命罢!”牛皋大叫道:“众哥哥们不要慌,我们都转去,杀进城去,先把奸臣杀了,夺了汴京,岳大哥就做了皇帝,我们四个都做了大将军,岂不是好?还要受他们什么鸟气!还要考什么武状元!”岳大爷大怒,喝道:“胡说!你敢是疯了么?快闭了嘴!”牛皋呶着嘴道:“就不开口,等他们兵马赶来时,手也不要动,伸长了颈脖子,等他砍了就是。”汤怀道:“牛兄弟,你忙做什么?我们且勒住了马,停一停,不要走,看他们来时,文来文对,武来武挡。终不然,难道怕了他么?”
正说间,只见一骑马如飞般跑来,大叫道:“岳相公慢行,宗大老爷来了!”岳大爷道:“原来是恩师赶来,不知何故?”不多时,只见宗爷引了从人赶来。众兄弟连忙下马,迎上马前,跪拜于地。宗爷连忙下马,双手扶起。岳爷道:“门生等蒙恩师救命之恩,未能报答,今日逃命心急,故此不及面辞。不知恩师赶来有何吩咐?”宗爷道:“因为你们之事,被张邦昌等劾奏一本,圣上旨下,将老夫削职闲居,因此特来一会。”众人听了,再三请罪,甚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