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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顾少白柔柔的嗓音响在无边的黑夜里,有那么一瞬,夏七夕的心跟初春的冰一样,春风一吹就化了一池的春水。顾少白从来都是这样,有口无心的得决裂,情深似海得和好。不过……不过就是一句好话,总把自己哄的团团转,小学升初中的那个暑假,他也是这么承诺的;咱们以后再也不吵架了,咱们和好吧,以后我都听你的。顾少白一次又一次地说,夏七夕一次又一次的信。忽而忆起初中时看的影片,张国荣的《春光乍泄》,里面的台词夏七夕一直都记着,何宝荣对黎耀辉说的:“黎耀辉,我们何不从头开始”。那时候夏七夕懵懂,恨透了何宝荣的三心二意,恨透了黎耀辉的心软懦弱,不过就是一句话,不过就是一句和好,怎么就不能争争气拒绝,而今却是突然醒悟过来了,这口气里有不甘有不舍也带了不愿。如这世间事一样,有不全,有不周,有不圆满,还有个割舍不掉的人。
夏七夕翻个身,探着手握了放在腰上的那只手,掌心的温度高了些,烫在少白的手里却一直热到他心里。他那头短发扎在夏七夕脖子上,有些痒痒的疼,夏七夕说:“嗯,以后也不吵了”。软软的调子,砸在顾少白身上,映出满室繁华,顾少白轻吸着一口气,手上又用了几分力,得意一笑,而后沉沉睡去。嘴角眉梢都带了笑,可惜夏七夕没看到。
“你啊!总是让我放不下”。夏七夕嘴边一笑,想起了以往的旧事,离的不远,初三时候的事,不关乎顾少白,是夏七夕一直都记着的一个女孩,有些微胖,扎着个马尾,坐在中间的第二排,喜欢把小说藏在一堆书里,喜欢跟同桌一起吐槽新来的英语老师,黑白相间的校服穿在身上透着干净的味道,站在位上数着本子问:“还有哪个人本子没交啊,快点啦,老师已经在催作业啦”。顾少白圆圆的脑袋从书堆里冒出半个,冲天辫似的毛发一直整不平,校服披在肩上,一手拿笔,一手挥书,朝课代表喊:“等一下,我还在”。每次都是他,夏七夕揪着耳朵都领不上路的人物。
那个课代表个子不高,每次都穿带点跟的鞋,老师排队的时候,总是把她排在第一个,她的普通话也过不得关,总是在“H,F”上摔跟头,玩的好的姐妹们也喜欢打趣她,一群人窝在一起让她念“飞机,非常”,有时跟着念,有时会觉着这群人无聊,戳这着一个毛病笑话了她三年,不过就是农村出来的孩子,有两个咬不准的词很稀奇吗?不过就是个乡下姑娘,笑笑也就算了吧,谁又比谁高贵到哪去呢。这个课代表还有个土掉渣的名字,叫红梅。嗯,20世纪70年代的称谓了,夏七夕跟她的关系谈不上亲近,也算不得疏远,一个班里出来的同学,多多少少有些交集,如果非要在这个交集里扯点关系,那么夏七夕觉得她应当算自己第一个喜欢的异性!普普通通的样子,单挑出来还是能入得眼的,若是放在人群里,真是显不出一点特别,有好事的男生在背后偷偷讨论班里的女生,在班里传了一圈,那个那个最漂亮,那个那个最丑,那个那个里都没有他喜欢的课代表,当真是平凡普通了,他有意无意地向顾少白打听她的消息,他听的顾少白评价她说:“课代表这人啊…真是不好说”撇着眼就看到夏七夕歪着脖子等后面的话,顾少白有意逗他,装模作样的沉吟一番,学着老夫子的语气接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