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疯了都疯了(第1/2 页)

毕业考试结束了，学生们疯了，都疯了。

行政管理班教室的地面上扔满了撕碎的书页纸片，董妮娅和孙圆圆掐在了一起，嘴里还骂着：“臭婊子。”“不要脸。”“公共汽车。”“的士。”一片乱糟糟的，也分不清是谁骂谁。

男生们有的在观看，有的在起哄，有的在火上浇油。毛娃站在桌子上，高声地喊着：

——用力呀！

——扯头发！

——踢她呀！

——抓她咪咪！

——咬她！

胖玲子站在教室门口，冷眼看着，张帅从外面进来，对她说：“你给她们拉开。”胖玲子说：“我还是离远点儿吧，免得溅身血。”说着走了出去。

行政管理班仅有三个女生，平日里胖玲子很少和董妮娅、孙圆圆交往，她嫌董妮娅马叉虫，丰乳肥臀，搔首弄姿，拿酸作醋，又嫌孙圆圆太贝戋，打情骂俏，送货上门，喜欢和男孩子动手动脚。

来到市场营销班，见里面也疯了，书页飞扬，好似漫天大雪，纷纷扬扬飘落下来。方瑨领着几个女生一面撕书一面扔，一面唱着：

请把我的歌带回你的家

请把你的微笑留下

请把我的歌带回你的家

请把你的微笑留下

明天明天这歌声

飞遍海角天涯

飞遍海角天涯

明天明天这微笑

将是遍野春花

将是遍野春花

……

几个男孩子站在课桌上，一面撕书，一面喊着：

——再见了，老师的法宝！

——再见了，爷们儿的命根！

——从今以后，再也不用考考考了！

——世界是我们的，也是你们的，归根到底是我们的！

——亲爱的猛男们，走自己的路吧，让别人无路可走吧！

胖玲子看着，随声说道：“疯了，都疯了。”便大声地喊了一声“老师来了！”喊声、闹声、唱声戛然而止。大家一看老师并没来，来的是胖玲子，便一哄而上，挠起了她。胖玲子说：“你们别闹了，各班都在打扫卫生，一会儿老师就要检查。”方瑨指着几个同学说：“你们几个把教室打扫干净，不许偷懒。”一个男孩子说：“方大班长，我们保证打扫干净，不过，我有个小小的要求，可否满足鄙人？”“你小子有屁就放。”“我亲亲你。”“臭小子，想得美。”她拍了一下胖玲子的屁股，说：“你要亲，就亲亲你胖姐的屁股蛋儿吧。”惹得大家一阵大笑。

方瑨和胖玲子来到一楼的汽车维修班，只见教室内只剩下了大咧咧曹培华和方圆。教室门口放着几个大纸箱，里面盛满了成册的课本，还有几个大编织袋，里面装满了废书页。

方圆，女，人如其名，家在铁路大修厂，和董妮娅是邻居，两个人死对头，董妮娅说她是黑、矬、胖，是大列巴。方圆说，就这样我也比你强，黑，健壮；矬，稳重；胖，丰满；大列巴，绿色食品。比你骚、浪、贱、不中不西的二串子强多了。在班里，她最佩服的是大咧咧曹培华，最欣赏的是贼聪明的小狗蛋陈凯。

收拾完了，教室打扫干净了，方圆对曹培华说：“华姐，任务完成了，能兑现吗？”曹培华笑了笑，说：“你自己的事，我不管。”

小狗蛋陈凯蹬着辆三轮车停在了教室门前，对方圆说：“方圆，来装车。”弯腰抓起一个编织袋，方圆趁机抱住了他，“啊呜，啊呜”一阵狂吻，陈凯说了声：“你干嘛，不怕人笑话。”用力将她推出。方圆顺着编织袋滑了下去，整个身子直挺挺地平躺在地上，双眼紧闭，一动不动，陈凯吓坏了，口里叫着“方圆，方圆，你怎么了？你别吓我。”手指放在了她的鼻前，哭丧着脸说：“华姐，她不出气了。”曹培华说：“别慌，我看看。”按住她的手腕，号着脉，“脉搏还平稳。”方瑨说：“怎么办？”胖玲子说：“打120，叫急救车吧。”方圆“哼——”了一声，微微睁开眼睛，说：“藏在心里三年的愿望，今日终于实现了，好幸福呀！”晃晃悠悠地坐起身来。

胖玲子紧盯着她，说：“方圆，你是装的，吓人的？”

方瑨“嘿嘿”笑着说：“好你个大列巴，华姐的小弟你也敢性侵，不怕她废了你。”

方圆就是个二百五，她眼瞪着方瑨，说：“方瑨，没大没小，咋和你姐说话呢，还性侵，咋这么难听。”——天下方姓是一家，五百年前还是一个老祖宗，她和方瑨是同年同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