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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凉明天就要去了吧,准备好了么?”独臂大侠寰照问道。
“准备好了,一定要招摇撞骗,财色双收。”苏锦凉漫不经心地回答。
“毕竟是姑娘家,还是小心为上。”寰照不放心地又添了一句。
“别听他的。”陆翌凡靠过来小声说,“他是舍不得自家娘子羊入虎口才拉你当替死鬼的。”
“你找死呀!”重砂一掌拍过来,“我和他没成亲没洞房的,谁是他娘子了?”
“差不多,反正你们每天都是新婚之夜,激情四射……”
“对了,你们为什么还不成亲啊?都这么久了”苏锦凉扒着饭,笑道,“也该请我们喝喜酒了呀。”
“干我们这一行的,不知道哪天命就丢了,我才不要给他守活寡。”重砂一脸的不在乎,“老娘要俊俏风流到六十!”
陆翌凡闻言大笑,上气不接下气,苏锦凉听了却只想到了那晚和寰照说的话,看向他,眼神一黯。
寰照似是察觉到了,忙笑着岔开,“锦凉年纪也不小了,到嫁人的年纪了啊,是不是也该行笄礼了……”
“哼,那个劳什子我早给她弄过了!”陆翌凡一脸的不屑。
寰照被呛了一大口:“胡闹!这事你怎么能随便自己做主,笄礼须待德高望重的女子才能主事,好歹也该叫重砂来……”
“笄礼是什么呀?”苏锦凉全然不顾寰照用德高望重来形容重砂,直奔主题。
寰照看着她,耐心解释道:“姑娘长到十五、六岁,就要行笄礼,在仪式上簪上簪子,就是待嫁姑娘了。”
“懂了。”苏锦凉一颔首,转向陆翌凡,“你那个哪里算了,簪都没簪稳,我的第一次怎么能毁在你手里……”这话说得还是很能令人联想的。
“怎么不算了……”
陆翌凡他们还在身边吵吵闹闹地嚷嚷,苏锦凉却已经再也听不进去半个字。
笄礼她确然已经算是行过了,那根簪子就好好地在她怀里收着。
那天的每一个动作她都能清晰地回放出来。
在白玉台的风里,他冰凉的手有意无意地总是划过她蜿蜒的脖颈。
罢了,只是他的无心之举,她何必要记得这样清楚。
捧着一碗饭却实在是难以下咽,苏锦凉称有些累了便早早退席了。
一身的疲惫,她准备去洗个澡缓缓神。
后山有温泉,是苏锦凉偶然发现的,她拉着重砂一同去过几次,后来重砂因寰照管得严便不去了,她只好一人成行。
沉香苑的规矩特别多,有一条死规便是园子里不能随意擅闯,别的小组还好,闯过去了至多和他们的手下干几架,打不赢翻个墙爬回来站在这边往那边扔鞋子照样能张牙舞爪。可若是闯了禁地,便就是一个死字,比如别院,比如文阁。
这后山隐约似乎也是被划在禁地里的,苏锦凉记不清了,只是见去了几次也没出半点差池她便放心大胆的继续了,古时候洗澡是一件很麻烦的事,可若有了温泉那便是比浴缸还要舒服。
苏锦凉三两下就脱了衣服,赤条条地踏了进去。
其实如果真做一个女儿家打扮的话,苏锦凉的身子应该还是很玲珑有段的,白天被那些粗糙的衣服束得看不出来,这会解了以无暇的姿态呈现在眼前,很能令人心神荡漾一番,像轻柔的杨柳,沾着露伏进潋滟的水影里。
氤氲的热气在池子里悠悠地腾起来,她有些恍惚,红木簪子在手里攥得生疼。
不想想,可那些光景却使唤不住地自己跑出来。
她闭上眼,好像这样那些画面就不会再出现了一样,微微启唇,吟出轻润的声音:
“将军百战身名裂。向河梁、回头万里,故人长绝。
易水萧萧西风冷,满座衣冠似雪。正壮士、悲歌未彻。
啼鸟还知如许恨,料不啼清泪长啼血,谁共我,醉明月……”
谁共我……醉明月。
突然来的一阵心悸,她潜进水里,眉头皱成解不散的样子,温热的泉水灌进耳口鼻息,妄图将他的音容笑貌都洗涤干净。
青丝在水中缠绕成还不够繁茂的海藻,不足以将她溺死。
她猛地仰起身子,靠在壁上大口大口的呼吸。
摊开手,那根红木簪还在那儿,手心太过用力攥成了苍白色。
她忘不掉他……
她放下簪子,爽快地站起身来,月光像薄纱,轻轻披在她柔美的身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