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亮哥的确是个不开窍的,半年后章文庆就找到了她小妹,让她把人领走,当时兄妹俩还闹了一场。事后章文庆对她们说:&ldo;亮哥读书,就是浪费时间,还不如跟着他爹娘学包包子呢,别说读上几年,读上几十年他也难中个童生!&rdo;这话有些狠了。考秀才需要经历县试、府试、院试,过了府试才能成为童生,这里不说亮哥考不上秀才,是说他最多只能过个县试,连府试都过不了。不过从那倩姐就发现,章文庆在教学这件事上不是一般的用心。小三小四过去还好和他玩闹,见了他都扑到身上要钱,而来这里上学后,见了他都是规规矩矩的叫二叔,他们犯了错,章文庆说骂就骂说打就打,早先有一次打得很了,章老太太都找了过来,她本以为又要闹一场,谁知道章文庆头都没抬,直接来一句:&ldo;娘把他们送过来是为了什么?要是就想随便学学,娘现在就把他们领走就好了。&rdo;毫不客气,毫不留情,章老太太一时竟没了话,停了好一会儿才道:&ldo;那也不能打的那么狠啊,小三小四……&rdo;&ldo;当初先生是怎么打我的?养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这都是千百年流传下来的,娘要觉得我错了,那我也教不了他们了。&rdo;章老太太就那样被打发走了,老太太给两个孙子一人塞了两个大鸡蛋,抹着泪说:&ldo;你二叔是为你们好呢,你们好好学吧。&rdo;自那以后,两个皮猴就彻底老实了。当初他们没分席的时候,她亲眼看到,一起吃饭时,那是章文庆坐了,他们才敢坐,章文庆起了,他们就立刻和弘毅一起规规矩矩的站起身,老老实实的呆在那里。那景象,是她早先怎么也没想到的。事后还对柳氏感叹了一番,哪知道柳氏却没这么大的感触:&ldo;这算什么,当学生的就是该这样,你是没见到那当学徒的,给老师洗脚倒马桶,什么活儿不做?不吃的一番苦,哪能那么随便就学会本事了?你姥爷怎么会那么早就去了?就是年轻的时候吃多了苦,伤了身体。&rdo;&ldo;不是,我是说没想到爹开馆,还能这么像模像样。&rdo;&ldo;他做先生呢,当然就该是这个样子。&rdo;柳氏说的理所当然,倒显得倩姐有些大惊小怪了,后来她发现古代人对老师,那真不是一般的尊敬,章文庆中秀才这么久了,他那老师的生日他还年年过去,逢年过节也从来不少礼。 天地君亲师,那真不是随便说说的。而老师虽不能说每个都认真负责,可也绝对不是现代课堂上就敢让学生们送红包的老师可比的。也许教育方式不同,也许教育效果有差异,但这里的先生,是真的教书,不管内心怎么样,面上看起来却都能过得去。比如章文庆,在倩姐来看,这个渣爹品性实在不怎么样,但带着学生们念书,解读释义却从来都是认真的,也就是看着他倩姐渐渐明白,为什么老师的负面新闻这么多,可在他们那个小城里,一说谁谁谁是教书的,大家立刻就起了三分敬意了。这实在是人家千百年来积累下来的威望啊。章文庆屡次不中,经营上更是半点不通,可当起先生竟还算可以。他真正意义上收的文庆说他学问扎实,倩姐和柳氏见他为人也本分,也乐意多给他些福利,比如本月多添一季衣服,逢年过节,红包丰厚些。此外,他们过去的堂屋和正房也留了下来。倩姐未雨绸缪,觉得这馆子要越开越大,总要多准备点房子。其实他们这个馆子,现在真没赚什么钱,认真算下来说不定还不如章文庆去坐馆,但倩姐觉得这馆子开的好,哪怕倒贴一些钱呢,她也愿意。她是这么给柳氏说的:&ldo;娘,不说别的,爹看起来不比过去靠谱多了?&rdo;柳氏不由得点头,过去章文庆天天去呼朋唤友是不说了,就是那阵子在家埋头苦学,她也总有种说不出的别扭,她不敢说,但她总觉得他有些不务正业。但自开了这个馆,虽然钱没挣多少,可看起来就是不同了,而且她心里也踏实了。母女俩达成了共识,这前院留的地方也足够大了,再多个二三十人也放的下。而倩姐过去的房子就拆了一部分,然后从那里垒了道墙,再把原本的墙壁给大了,这新买的院子就大了不少。原本这院子是两家共住的,也没什么布局,房子也老旧,柳氏母女一狠心,就把过去的房子都拆了,重新收拾。所以现在一进后院,就先是一个池塘,池塘后面就收拾了一处小园林,种着芦荟、菊花、仙人掌这些好养活的植物。在左边是厨房和尤妈子等人的住处,右边是厕所和净手的地方‐‐这是倩姐的坚持,她不仅把厕所往远处放,还修了个洗手间,为了让冬天也有热水用,还在那里修了个小煤炉子,虽然这个举措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