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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王这些年虽变了许多,但骨子里却依旧是个念情之人,经此一事,只怕此生都无法放下对玉华公主的亏欠之情了。
此次宁焕臻要景王回京,是要景王去接见玥迟国使者……
傅媛扶着额头的手忽然一松,不自觉的就摸了摸下巴,原本暗淡的眼神中微微一亮,就站立起身,往房外走去。
“小姐,你要去哪儿?”在房中收拾东西的焌儿连声问道。
傅媛回头道:“我去看看王爷那儿收拾的怎么样了?”
说着就迈出了房门,双手笼着袖子,咚咚的下了驿站的楼梯,出了驿站,向着景王的住处走去。
若此下去,景王就是死局,而她自己也不会好到哪里去,但若景王照旧迎娶玉华公主,那便是置之死地而后生之局,无论玥迟国内如何,对外肯定会保自己一国的体面,且玉华已死,对一些人已没有威胁,若此时景王依旧迎娶玉华公主为妻,那玥迟国为了自己的国体,绝不会让景王受任何委屈。
傅媛心中想着,脚下就更快了,一旦二人上了路,景王有随行的人看着,只怕未必有机会再说。
傅媛急冲冲的走到景王的土泥墙院子之前,侍卫见了她,也没有阻拦。傅媛进了院子,就见来传旨送信的司礼监太监余庆纯和一干随行将士已经守在了院中。
果然已经有所防备了。
傅媛平常的过去对余庆纯说自己来看看景王,那余庆纯对傅媛也算恭敬,笑着道:“洒家带夫人进去。”就在前面引路。
傅媛含笑道了一句“有劳公公”,也就跟上,然后又回头看了一眼方才站在余庆纯身边的男子,有些眼熟,不是跟着余庆纯来的。
是那个背后的人!
傅媛突然想起自己在松钧的队伍中曾见过这个人,只是当时他一身士兵打扮,有些蓬头垢面,眼神也不是现在那样透着睿智的精光,而是一种在长途跋涉的士兵眼中常见的碌碌疲倦……
若不是傅媛对人一直是过目不忘,怎么也不能将这样两个气质完全不同的人联系到一起。
傅媛回头看那人的时候,那人也毫不避讳的看着傅媛,嘴角有一丝旁人难以察觉的笑意。
他在得意,傅媛心中明白,只做没有看到,继续跟着余庆纯进屋。
余庆纯在一间平房门前停下,给傅媛打起了毡帘,傅媛说句多谢,就进了屋,而傅媛前脚走进去,余庆纯后脚也就跟了进去。
景王此时正坐在屋中的大书桌前看着闲书挨时间,见傅媛来了,就放下书,站起来问道:“怎么来了?”
傅媛微微一笑道:“我过来看看你这边准备的怎么样了?”
说着景王和傅媛就又相邻在书案边的两张椅子上坐下,傅媛不经意的翻了翻景王书案上的书,随手拿起一本道:“这本《五国风云录》我也看过的,其中文字是算不错的,只是后人杜撰的太过,把那赵美姬说得不真,书中说她是个只有倾国之容,但胸内无才的女子。要我说就是倾国倾城的美人,若有貌无智,怎能三易嫁,最后成了一代霸主之后呢?余公公,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傅媛笑望向候在一边的余庆纯,余庆纯便哈了哈腰,笑呵呵的道:“洒家肚里不过就装了斗大的几个字,怎么懂这些?这些书宫中也是不能看的,只能在这里听夫人和王爷说说,凑个乐罢了。”
“公公过谦了。”傅媛笑了笑,就回头,将手中的书翻了翻,翻定在一页,完全不避余庆纯的眼光,给景王指了指道:“尤其是这章,那陈国世子后来也算是个明主,竟为了赵美姬要嫁到楚国而绝食,岂不是可笑?”
景王直望着傅媛的手看了一看,笑道:“我还没有看到这里呢。”
傅媛略作尴尬的一笑道:“哦,是吗?我自顾自说的高兴,竟然犯了大忌,提前说了情节,坏了王爷看书的乐趣,实在是不好意思。”
“我也只是闲来无事看看而已,现在媛卿给我说了后面的事,我也就不用费事再看了。”当着余庆纯的面,景王便如以前在宫中习课时一般称傅媛为媛卿,毕竟此时的傅媛,已经不是他的王妃了。
“是吗?”傅媛一笑,合上了那本书,伸手一递,交给了旁边的余庆纯道,“余公公,我看你没有看过这书,这书虽有些瑕疵,但瑕不掩瑜,故事更是有趣的紧,公公闲暇时不妨看看。”
余庆纯笑着收了书,对着景王和傅媛又哈了哈腰道:“谢王爷夫人赏。”
傅媛又坐了片刻,就起身告辞了。
余庆纯送傅媛到了院子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