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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果面色窒白,咬唇道:“臣妾来的时候,只知太后已经不得自由。臣妾为了防备王府也被监控,特地向茯苓山庄赶了一天的路,第二日天未亮时才改路西北。”
胥允执拧眉思索半晌,问:“太后不得自由,你们是如何获得消息?”
“太后称病,命妇轮流侍疾,太后将消息传给王妃。”
“……你去歇着罢。”他声色微缓。
白果这次走得颇快。因为重逢的喜悦一旦退去,长途的疲倦席卷而来,她全身酸痛,双足凝重,迫不及待想要温暖的热水与干净的衣裳。
“林亮。”胥允执沉唤。
“属下在。”林亮打帐外应声而入。
他将手中信递出:“仔细看完它,告诉本王你在想什么。”
林亮应是,揽信细阅,随后……愕不能语。
“本王一向知道她胆大包天,没想到她敢做到那等地步。”他眯眸,“毒害皇上,软禁太后,如此滔天大罪,你认为为何朝中没有一人警觉?那些素日城滔滔不绝的御史,那些一日两请平安脉的太医,为何没有一人发声?”
林亮晓得主子此话不是为了向自己求证答案,双手将信放回案上,嚅嚅道:“属下想不出来。”
“因为她不是第一天精通医术,也不是第一天得以接近皇上,她用数载的时日,使朝中相信她安于现状,忠诚大燕。朝中那些自诩聪明的臣工会想,她若想害天子,何必等到自己专宠后宫贵为贤妃之时?更以为,她一个劫后余生的罪臣之女,断不敢有对抗皇家的胆量。莫说他们,连本王也低估她许多。她初为御医轮值皇兄时,本王还曾派人暗中防备,不知何时却不了了之。一直以为她不过是想在皇上与本王之关挑拨离间,为大燕皇族添一段兄弟争妻的丑闻,没想到连这个也是她放出的烟幕弹,她要得就是今日,掌控大燕。”
林亮眼角觑着主子神色,道:“属下有一事不明白。”
“说。”
“如若天都城内尽是王……”如今再称“王妃”自是不妥,称“贤妃”只怕主子刺耳,又不宜直呼其名,难也。“尽是薄家人的天下,为何白孺人还能送出信来?如太后信中所提,薄家人如此精心运筹,几乎算到了所有可能,为何能让王妃有机会见到太后,更将这个消息捎给了王爷?王爷说先前低估了薄家人,这一回更须小心为妙。”
胥允执先怔后笑;“你这话倒是提醒了本王。你若不说,本王兴许认为她一朝遂心,即自以为尽在掌握,得意忘形。说不定,本王会再一次低估了她。”
“太后怀疑司大人、卫大人,甚至怀疑连皇上跟前的王顺、尚仪局的绯冉尽是薄家暗桩,薄家人可谓一手遮天,但当前却仅是昏迷皇上、软禁太后,兴许等得就是王爷自投罗网,您万万不可贸然回朝。您一日不回去,薄家人就绝对不敢谋害皇上和太后。”
他淡哂:“本王当然不会立即回朝,西北战势正炽,本王怎能轻易撤军?本王修书一封,你捎给德亲王,防他在一无所知地回到天都,成为薄家人的俎上鱼肉。”
至于你薄光,本王早晚亦将会你一会,但愿届时你莫后悔自己选择了这条不归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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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不急于率兵返亦,仍须调整作战部署,从原先的稳扎稳打,改求速战速决。胥允执与西北部落的可汗容止商议了两天两夜,决定用当地草原处处可见成群结队的野马设阵,重溃叛军。
先遣大量富有经验的牧马人收纳万匹野马于围栏中待用,同时暗中向当地村民购买大量破衣旧棉,扎成数以千计的人形,着叛军服饰,腹藏香美草料立于原野,后牧马人策使野马前往,撞倒布人,即有美味可食。
如此循环往复,一月下来,这些野马已食髓知味,每听牧马人的鞭梢之声,即群情欢啸,势如出闸的洪水向前涌动。
然后,决战之日来临,当鞭梢挥动,现万马奔腾,将叛军淹没其中……
结果不言自明,官军大胜。且经此一役,叛军元气大伤,不得不低首求和。
容止大赞明亲王此计绝妙,诘询兵书战策师从哪家。
他赫然想起,当年薄呈衍曾设法调动山林间的猴群向叛军投掷山果石子,以此以少胜多,阻住叛军北上之路……他的野马阵,有多少是借鉴了薄家人的智慧?
既然叛军平定,自是班师回朝。他这边才将大军休整完毕,集结一处,忽然有惊讯报来——
“王爷,宁王胥睦领西疆国人马,号称遵奉先帝遗诏,讨伐窃国之贼,正欲向天都城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