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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位兄长,”刘阏一本正经的口气,却是满脸不怀好意的怪笑:“刘彘既意在出嫁;以兄弟故,义当解囊添妆,多备嫁资。免其为赘婿而薄妆奁,为人讥……”刘荣伸手拿起漆盘里的糕点,直接堵住三弟的胡说八道。
老二同情地瞥一眼有口难言的小弟,略一思索问:“阿兄指梁王?”
“唯!”刘荣正色地点点头。
刘德明白了,想了想出言安慰:“父皇乃燕饮戏言尔……”
“说者有心无心,听者无意有意!”刘荣神色郁郁:“况,天子玉言;桐叶封弟。”
河间王闭了嘴:君王无戏言!周天子桐叶封弟的故事家喻户晓,难道汉天子可言出而不遂?
“周天子……仅封国尔,非传位!”总算咽下点心、理顺呼吸的阏于习惯性地插嘴。刘德白了小弟一眼:这家伙礼仪全还给教习了,得好好敲打。小小封王如此无状,非给御史大夫弹劾不可——晁错这段时间满世界找藩王们的茬,可别风口浪尖地载上去!
“梁王叔已辞谢矣!”刘德并不担心:宫宴上梁王当场就婉辞了天子的传位建议。
“唯。然王叔喜不自胜,辞谢恐非其本意!”刘荣摇摇头,加重语气:“况此事,不在梁王。”
“阿兄忧虑者,祖母乎?”河间王大吃一惊。
“父皇建议,王叔辞谢,太后大悦!”皇长子的声音里饱含不满!
是啊……皇太后当时简直乐得合不拢嘴!
“兄终弟及……当不至如此耳!”可惜,刘德连自己也说服不了。太后偏宠幼子,早有心让幼子即长子的皇帝位,不过没直说而已。而这次,父皇却把事情放到台面上了——怪不得皇太后对窦婴如此震怒!
“愿吾错……”刘荣长叹!
“吾等兄弟十余皆父皇亲子。子亲于弟!”老二抬出常理。
“父皇至孝!”皇长子字字绵长。河间王和大哥交换了一下眼色,更郁闷:汉以孝治国,父皇是大孝子,恐不会违逆母亲的意志。
实际上,今皇帝即位两年多仍无储君,就是太后在作梗——鉴于先秦悲剧,汉朝一直早立太子早定国本。现在出现这样违背传统的状况,窦太后功不可没^_^
“阿兄当娶陈娇为妇!”安静好一会的刘阏于张口就来。
“阏于!”刘荣刘德这次一齐喝斥!兄弟俩忍无可忍:…)。
“非玩笑,乃建言。”阏于耸耸肩,很不满两个哥哥的态度——他是真的为大哥着想呢:“于兄计,破储君困局者唯陈娇尔!”
刘荣刘德两张脸,一样疑问。
“太后只姑一亲女,姑只独女陈娇”刘阏于吧唧吧唧嘴不紧不慢地解释:“况陈娇外有‘怀日跨龙’之名,内得太后父皇怜爱。若阿兄娶之为妇……父皇喜亲子即位,姑母必为女为婿,至于祖母——乐见爱孙为储妃为皇后!”
“此道虽佳,”河间王有些为难:“然双方年龄悬殊,为夫妇恐不合宜——阿兄已近弱冠!”刘荣默默颔首:让自己和还兜着尿布的表妹结婚(即使先订婚)?抱奶娃成婚礼的场面足以令任何成年人不寒而栗O(∩_∩)O~
“哇哈哈……”刘阏于手脚拍地,肆无忌惮地指着两个哥哥狂笑:“诸兄何其迂也!”
“先孝惠帝迎娶张皇后之时,帝后年差几何?”临江王摇头晃脑:“阿兄纳美妾艳婢侍奉于侧,待陈氏成年后行房事。正妻尊贵,家世为重;妾为贱流,纳之以色。殊途异处,有何烦难?”两兄长俱脸红,这次倒是顽弟说到关键——妻妾本是两回事,贵贱有别,不同论。
临江王忽然止笑,一声长叹垮了下去:“好虽好,希望几无!”
刘德不明白刚才还志得意满的三弟为啥短了气:“为甚?”
“阿母绝然不肯!”小弟弟扁扁嘴。兄弟们都无言了——母亲对馆陶姑妈有多不满,三个儿子当然知道。栗夫人对‘大姑给天子送美女’是恨之入骨!
“无论如何,兄须早定婚姻。”刘德打破沉默,语重心长地提醒:“为弟亦当规劝阿母……陈氏若不成,退而求次之于窦氏或权重高门……借力谋援于外戚,储位为要!”
皇长子点点头:妻者齐也,通好外姓,传嗣宗族,共立祭祀——此乃婚姻之义。
手中玉佩的一角刮过掌心,刘荣的目光落向玉舞人——夏日黄昏,那渭水畔舟中清歌的袅袅少女,和手中玉佩美人一般细腰长袖乌发如云。
不,此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