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部分(第1/4 页)
“不怕!他和陈翔不同!陈翔是个宦官,虽是东厂的番子,但他不会武功,随便一个人就可以除掉他。李三可是身经百战的将军!再者,汪国公做梦也不会想到,曹吉祥会去找于东阳合谋整他!”
说这话时,朱祁镇笑纹深深,微微有些沧桑,却不失英气俊朗的脸上堆着满满的自信,看得谭允贤也笑了起来,歪着脑袋,接过话笑道:“所以,你完全不担心李三也会遭遇陈翔那样的悲剧!”
朱祁镇“嗯”了声儿颌首。
谭允贤歪着脑袋,似笑非笑地问道:“陛下不会怪妾干政吧?”
听着,朱祁镇扬唇淡然一笑,抬起脸看着她,一脸无所谓的样子道:你这也是干政?嘁,别高看自己了谭允贤!即使你干政了,朕也不会怪你。想古今干政的女人,也不多你一个!”
看着他这幅模样,听得他的这番话,谭允贤心底升起一股感动的暖流,不禁“嗤”地一笑,心满意足地凝视着朱祁镇。
李三假扮驿馆仆从,帮丁香收拾了碗筷去厨房后,当天便搭乘一辆快车,拿了朱祁镇草拟的诏书去往杭州,走水路顺利地回到了北京。
……………………
京城,坐落在十刹海北岸的汪国公官邸,这天热闹非凡,宾客云集。客人们所乘坐的轿子,马车和坐骑将整条巷子都占满了。
人在墙外,就能听到汪国公官邸私自搭建的戏台子上,戏子咿咿呀呀唱着戏,铿锵铿锵地耍着□□大矛,你方唱罢我登场,出将入相煞有介事。台子下看戏的一众官老爷,官太太小姐时不时得叫好,噼里啪啦的拍着巴掌,像撒喜糖似得从自己香包里甩着烧包的银子。
墙内,便是汪国公在京城的其中一座官邸,也是唯一能见光的住宅。其他两座,一处在西直门外五槐里大街,一座十分精致的两层楼别墅。另一座,则坐落在怀柔县菩提乡。两座私宅的隐蔽性都是数一数二的。不说那两套私宅,就说当前这坐落在时刹海,能见光的官邸,都被汪国公修葺得像模像样,就足以想象得出私宅的奢华指数。
“汪国公,您看这戏的唱腔如何?这可是我专门为您的寿诞,花了大价钱请来了京城的名角儿来唱的呢!”
说这话的,是与汪瑛坐在同一张席面上的一个中年官员。大约三十五六岁的年纪,瞧着身上官服的补子,便知是个从七品的中书舍人,——藏蓝色的补子上绣着白象,白象周围是白色的卷云。头上戴着一顶乌纱帽儿。柿饼脸,眯缝眼,酒糟鼻子上还点了一颗芝麻大小的黑痣,说这话时,他那倒挂眉激动地一颤一颤的像极了戏剧里的丑角。
汪瑛看向那人,眯起三角眼,一只手捋着颌下花白的胡须,右手拍了下那姓李的中书舍人肉呼呼的手,得意洋洋地向他打包票道:“那真是让李舍人破费了,汪某在这儿谢谢你的盛情了!您放心,届时有机会老夫定会投桃报李,在陛下那里给你说好话的!只要陛下对你有了好印象,还担心吏部尚书的之位会飞了?”
“呵呵,这升官嘛倒在其次啊,今天卑职花这个钱,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想孝敬一下您老人家。您听着,这唱腔如何?”
这话,李舍人说得真是假得不能再假了!汪瑛也不是傻子,一点听不出这话有多么的虚伪造作。可偏偏的,他就是爱听!入耳,他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儿,嘴咧地就像块儿切黄了的西瓜牙子,眼角的笑纹好似一条条沟壑般深深的,非常立体的感觉。
“这李舍人的一张嘴真是啧啧…马屁拍到这份上,陈某还是第一次见识!佩服啊!”坐在李舍人对面,与他同席的礼部尚书陈远光晃了一下肩膀,清俊儒雅的脸上神情古怪,话语也极尽讽刺。
汪瑛听得这话,那般听了李舍人的奉承话,笑得一脸灿烂的面上即刻呈现出了一片黑暗,嘴角也不自然地抽动了一下,低沉着声音,十分不满地问道:“陈尚书这话什么意思?”
“嚯”地,坐在汪瑛左手边的李舍人从椅子里跳起身,梗着脖子像只斗鸡似得,瞪着本就怎么睁也睁不大的眼睛,气势汹汹地冲陈远光嚎叫道:“是,是啊你,你什么,什么意思你…陈远光,你莫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不想来就别来。既然来了,却说出这般没意思的…”
他一个“话”字还未出口,就被探过身瞧热闹的一名官员抢过话头,卡在了喉咙里:“李舍人,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陈尚书的官职比你高出许多吧?他是朝廷二品大员,你呢?只区区从七品的舍人!”这人说着,伸着拇指和食指在他面前相互搓了一下,俊逸的脸上露出鄙视嘲讽的冷笑道“你有什么权力冲陈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