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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嬷嬷,我知道了,”王绮芳用小脸蹭了蹭嬷嬷的衣襟,带着鼻音,说:“过去那个软弱的王绮芳已经死在马车里了,现在的我,则是全新的王绮芳,为了孩子,为了嬷嬷和奶兄们,我也不会任由这起子小人作践我。”
“真的?七娘,你真的想通了?”
赵嬷嬷听了王绮芳的话,心头一喜。说实话,像刚才这样的劝说,她不是第一回了,但每次都是以王绮芳的无声哭泣而告终。
从怀里拉起王绮芳,赵嬷嬷欣喜的打量着明显精神许多的姑娘,当她看到王绮芳的眼中闪着从来没有出现过的亮光时,她的嘴角忍不住的上扬,正要继续给她鼓劲儿,王绮芳却开了口:
“对了,嬷嬷,我的嫁妆呢?还有那些刁奴的卖身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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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025章 慈母遗物
“嫁妆?”
赵嬷嬷楞了下,迎上王绮芳灼灼的目光,又是欣慰又是为难。
欣慰的是,她家姑娘这次真的要振作起来了,要知道,七娘是她从小带大的,二十多年来,除了小时候小丫头还会为了份例银子和管家娘子争论过,却被老爷填房郑太太恶言打压后,就再也没有关注过这些黄白之物。
就连七娘出嫁时,被郑太太肆意隐瞒、偷换太太留下的大量嫁妆,也没有说过一句抗议、不忿的话。更别提嫁到赵家后,那几个郑太太挑选的陪房和丫头,几乎把七娘仅有的几间铺子、金银倒腾干净了,七娘也没有说过一句话,更没有想着去维护、争取。
每次她这个当奶妈的看不过去了,提醒姑娘要守好自己的钱袋子,结果七娘还反过来劝她“何苦为了这点俗物气伤了身子”、“反正有王家、赵家在,还短了咱们的吃喝不成”?!
唉,对于七娘的这种想法,赵嬷嬷劝都不知道从何劝起。在守规矩守礼数的大家族里,一切吃穿用度都有份例,当家主母或者管事婆子也不敢随意克扣。七娘这么说,从道理上讲倒也没错,但哪里的后宅没有争斗?有争斗,那就需要有争斗的砝码,而除了娘家的扶持,银子便是最有利的工具。手边没有余钱,拿什么打赏、收买下人?指望每月的份例够干什么的?
再说了,如果连自己的嫁妆都看不住,连自己带来的配房和贴身丫头都制服不了,夫家的那些婆子、丫鬟更不会把软弱的主母放在眼里。所以,事情发展到后来,七娘想去看看小丫、想用好一点的胭脂水粉、想吃时鲜的果蔬,都要给那些管事婆子塞好处。绮芳一个月才十二两的份例,又没有其他的收入,哪里够用?!
如今,五六年过去了,当初王家陪嫁的铺子、田庄悉数换了主子,要不是赵嬷嬷拦着护着,恐怕连七娘的头面首饰也被那起子刁奴弄了去呢。
饶是如此,七娘为了让小丫不受下人的气,为了让小丫不受委屈,自己典当了不少首饰、古玩,身上值钱的东西越来越少。当年的十里红妆,如今恐怕只剩下一些空箱子和太太穿过的衣服罢了。
这些也正是赵嬷嬷为难的原因,嫁妆?唉,七娘哪里还有什么嫁妆呀。
“不是吧?一点都没有了?”
王绮芳瞪大眼睛,简直不敢相信,她脑子里残存的记忆告诉她,就算是被继母克扣、替换了不少嫁妆,但她出嫁的时候,也是足足有一百二十八抬呢,再说了,那些田契、房契、银票还有下人的卖身契根本就不占装裹盒子,这才几年呀,竟然一点都没有了?!
想起炕柜里那几个没有半文钱的大包袱,王绮芳似乎明白了什么,可、可这也太离谱了吧。
“……恩,都没有了,”赵嬷嬷见王绮芳大受打击的样子,很是心疼,连忙安慰道,“对了,也不是什么都没有了,咱们还有房契和地契。按照王家的规矩,陪嫁的铺子和田庄是不能卖的。三家铺子和两个庄子都是出租的,没有卖掉!”
出租?这还差不多,王绮芳心中算着账,三家铺子,就打一个月租二两银子,一年能收七十二两银子呢;还有庄子,恩恩,按照大周的惯例,能称得上农庄的,田地至少一百亩以上,她有两个农庄,那也就是两百多亩地呀……
“不过,租期长了些,”王绮芳那里正噼里啪啦的算着账,赵嬷嬷忍了忍还是把真实的情况告诉她,“那什么,铺子和庄子都租了五十年!”
“啥?五十年?”王绮芳脑子里刚刚冒出的金元宝,顿时被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