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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请个大夫看看!”说话间,二夫人已恢复了原来的风轻云淡,轻声喝斥呆若木鸡的乳娘,“还站在那里干什么?陶妈妈伤心过度昏了过去,还不去把结香和竺香叫进来,也好有个服侍的人。”
乳娘一个激灵回过神来,一面迭声应是,一面转身去叫了结香和竺香过来,又怕这事传出去自己脱不了干系,脚步也不停,在结香和竺香之前进了内室,见十一娘和太夫人并肩坐在太师椅上,二夫人站在太夫人身边,太夫人正拍着胸脯说着“……我活这么大岁数,还是第一次遇到有人敢在我面前动手的”,忙去倒了杯茶给太夫人。
太夫人接过茶盅却递给了十一娘:“来,你喝口茶,定定神。”又关心地道,“刚才吓坏了吧?”
十一娘点头,喝了口茶,感觉好了很多。
结香和竺香进来。
两人看到眼前的情景不免面面相觑。
虽然一个是自己贴身服侍的,一个是十一娘贴身服侍的,二夫人还是选择了什么也不解释。吩咐结香把现场收拾干净,让竺香去十一娘屋里唤几个得力的人来把她架走:“……哭得昏了过去,跟外院的管事说一声,让请个大夫来瞧瞧。还有四少爷这边,刘医正怎么还没有来复诊!”
借口,该怎样行事,全都安排好了。
好在竺香是个伶俐的,立刻就领会了二夫人的意思。
她朝十一娘望过去,待十一娘吩咐她一句 “你去吧”,这才急急出了内室。
二夫人看着微微点头,觉得这丫鬟还不错。
结香和乳娘忙拿了东西收拾地上的碎瓷。
二夫人就吩咐那乳娘:“东西不用你收拾,你帮忙看着陶妈妈就成。”
乳娘不敢违背,忙到陶妈妈身边守着。
躺在炕上的徐嗣谆有些不安稳地呻吟起来。
太夫人和二夫人、十一娘一听,立刻围了过去,太夫人更是一把将徐嗣谆抱在了怀里: “谆哥儿!谆哥儿!祖母在这里呢!”
徐嗣谆睁开了眼睛。
他原来清透的目光此刻是浑浊的,以一种陌生的表情迟缓地打量着众人。
太夫人心里一沉。
这样子,分明还没有清醒过来。
乳娘听着很是担心,想过去看看又不敢走,惦了脚张望。
倒在地上的陶妈妈突然声若蚊纳地呻吟了两声。
乳娘大吃一惊,顾不许多,忙道:“太夫人,陶妈妈醒过来了。”
太夫人等人都望过来。
二夫人见一个抱着徐嗣谆,一个大着肚子,只好硬着头皮道:“没事,有我呢!”说着,目光四顾,落在了炕几旁一尊尺高的四方青花花斛。
她心中略定,有些犹豫地拿了花斛。
迷迷糊糊地徐嗣谆却喊了一声“陶妈妈”,嘴里嘟呶着:”……有鬼!有鬼!”
太夫人和二夫人听着不由对视一眼,太夫人忙安抚着徐嗣谆:“没事了,没事了!”
二夫人则毫不迟疑地上前,闭上眼睛朝陶妈妈就是一击。
陶妈妈手指动了动,安静下来。
结香忙收拾残局。
徐嗣谆却被碎瓷的声音吓了一跳,他身子抽搐了两下,眼睛竟然开始渐渐恢复焦距。
“谆哥儿……”发现异常的太夫人喜出望外,忙朝二夫人和十一娘,“你们快过来!谆哥儿是不是醒过来了。”
两人走过去,看到这样的情景心里不免也生出几份期盼来。
竺香的声音隔着帘子响起来:“太夫人,四夫人,二夫人,宋妈妈过来了。”
徐嗣谆清醒的喜悦突然就淡了一些。
十一娘扬声让宋妈妈进来,宋妈妈和带过来的两个粗使婆子把陶妈妈扶到了太夫人的退步,白总管请的大夫也来了,把了脉,开了几副定神的药,宋妈妈打发了一个粗使的婆子跟着去取药,自己守在陶妈妈身边。
那边徐嗣谆“哇”地一声哭了出来,紧紧地抱住了太夫人:“祖母,袒母,我好害怕。我遇到了鬼!”
“胡说!”太夫人又惊又喜,抱了徐嗣谆嗔道,“是易姨娘,半夜睡不着在院子里逛。哪里是鬼?守门的婆子都看见了!”
徐嗣谆含泪的眼睛望着太夫人:“真,真的吗?”他表情困惑,“可我,可我着见长长的舌头……”
“你啊!”太夫人慈爱的笑容里带着几份无奈,“背着祖母和杜妈妈偷偷跑出去,心里害怕,胆子又小,听到个风吹草动的就慌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