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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东扯西拉到了中午,十一娘留罗四奶奶吃了午饭罗四奶奶才起身告辞。
秋雨进来跟她耳语:“大少爷芽边的芳婷来了好几回,见您和四舅奶奶在说话,就走了。”
不知道是什么事?
三爷夫妻不在家,徐嗣勤和徐嗣俭那边少不得要多看顾些。
十一娘思忖着:“要她再来,你问问她是什么事?”
秋雨应喏,刚退了下去,就折了回来:“大少爷要见您!”
罗四奶奶刚走他就来了……这样的急!
十一娘肃然地坐直了身子:“让他进来吧!”
徐嗣勤隔着屏风,问十一娘的身体,问谨哥儿怎样,说徐嗣俭这几天和徐嗣谆、徐嗣诫混在一起做花灯,兜兜转转的,半天也没有说明来意。
十一娘只好遣了屋里服侍的。
徐嗣勤这才期期艾艾地道:“我听外祖父说,大表妹的婚期订在了十二月初四。那,那之后是不是要嫁媛表妹了?”
竟然是为了这件事!
十一娘突然意识到,媛姐儿那件事的后果给徐嗣勤带来的愧疚可能比他们想像的都要大得多……
“我这些日子身体不太好。”她有些担忧地道,“娴姐儿的出阁,可能去不了了……”
“四婶,”徐嗣勤有些急迫地打断了十一娘的话,“我没有别的意思。”他显得有些激动,“我,我就是想问问……当初没有多想……”说着,声音渐渐低下去,有了几分沮丧,“以为娘看在我的面子上,会退一步的…如今她要出阁了,我想请四婶添箱的时候,帮我把这个给她。”说完,转身就跑了,十一娘叫也叫不住。只好让秋雨把东西拿进来。
是个草绿色绣着红梅的荷包,里面装着七八张银票,或十两,或二十两,一共有两百多两。
十一娘不由暗暗摇头。
如果当初三夫人退一步,这未尝不是件好姻缘。
她叫了琥珀进来。
“你把这银票退给大少爷,就说,有时候,不知道也是种幸福。”
琥珀狐疑地把银票拿给了徐嗣勤。
徐嗣勤捏着银票垂头站在屋子中央,半晌无语。
芳婷几个不敢打扰,还是徐嗣俭回来拍了他一下:“哥哥你这是怎么了?”眼角瞥见徐嗣勤手里的银票,用一抽,夺了过丢:“好啊!上次大表哥让你买酒,你说没钱一一竟然有这么一大笔银子。”
徐嗣勤望着兴高采烈的徐嗣俭.淡淡地道:“你们的花灯做得怎样了?”
徐嗣俭见哥哥神色焉焉的,敛了笑容:“怎么了?刚才都好好的。”说着,露出恍然的表情,“是不是爹爹不同意我们去谨习书院,所以你有些不高兴?”
“没有。” 徐嗣勤轻轻摇了摇头,转身进了内室,连徐嗣俭手里的银票也没有要。
三爷在九月初就有信来,对徐嗣勤两兄弟说,开春他就要回京察考,读书的事,到时候再说。
为这件事,徐嗣俭郁闷了很久,还是徐嗣勤开导他,这才好了些。这次看哥哥不愉快,他原是想打趣打趣哥哥,没想到如一拳打在软棉花上了,徐嗣勤根本没有反应。
徐嗣俭想了想,也撩帘进了内室。只见徐嗣勤仰面躺在临窗的大炕上,眼睛盯着承尘发着呆。
“哥哥,我听到一件事。”徐嗣俭想了想,坐到了徐嗣勤的身边,“李霁,就是那个从前常和中山侯唐六公子在一起的李霁,你还记不记得?”
“不记得了!”徐嗣勤语气敷衍。
徐嗣俭却不放弃:“他就是娶安成公主家的十小姐了。”
“哦!”徐嗣勤听着心里更是烦乱,四婶托林大奶奶和周夫人给他说了几门亲事,可话传到母亲那里,不是嫌人家门第低了,就嫌人家家底太薄,以至于现在四婶婶都不好管这件事了。
“我听大表哥说,那李霁在福建,立了大功,破格做了泉州指挥使,授了正四品的衔,还被皇上召见。”语气很是羡慕。“不过也有人说,他根本没有剿倭五千。那五千人有一大半是靖海侯家的护院。”
“你听谁说的!”徐嗣勤一下子坐了起来。
靖海侯前朝就镇守福建,所谓的护院,实际也是靖海侯府的家将。
因福建隔的远,只要靖海侯不闹出什么事来,历任皇帝对这件事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听唐六公子说的啊!”徐嗣俭道.“要不然,我们怎么知道!”
“他这个人,心胸狭窄,妒贤嫉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