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部分(第1/4 页)
很痛,还是不愿意……放弃。”
她哈哈一笑,大有愀然之意:“你不认识以前的我,所以你不笑……如果你认识以前的我,你一定会说:阿橒,你变了,变得不像你自己……”
等商橒完完全全安静倒在案几上时,乌凌在想该如何把她扶进卧房,这时木梯上有轻微的响动,他蹙眉回头时腰间的弯刀已出鞘,带着一股凌冽的杀气。颜路只轻轻一瞥身,对着乌凌愣神的脸淡然一笑:“好久不见了,乌凌。”
乌凌看了看商橒,又看了看颜路,似懂非懂地又是点头又是摇头,最后他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拱手道:“没想到遇上这样的事,即便是颜路先生,也会和寻常大多数男子一样。不过商橒姑娘到着实让在下大开眼界,‘礼恒敬之,生恒爱之’,这样的誓言,是否可比得《诗》中《击鼓》,亦或……《关雎》?”
颜路将商橒发冷的身子抱在怀里,这一月的赶路让她本就轻盈的身子又轻了几分,还在小圣贤庄的时候,因为丁掌柜做的饭菜实在美味,她总是管不住自己的嘴,吃完后又一阵哀怨叹息,仿佛是终于下定了什么决心,有一天晚膳时她吃得极少,在颜路略带责备的目光下,她才轻咳着心虚说:“我一直都是这个饭量……”又抬起碗扒了几口。
一连接着几天她皆是如此,又有晚睡的习惯,这样身体怎会吃得消?当颜路让她再多吃一些的时候,她凑到他的身边,一点也没有开玩笑的意思,极为认真地说:“吃多了会变重,变重了就不好看了……我才不要跟公孙玲珑一样呢,万一先生抱不动我了怎么办!”
颜路没想到她脑子竟然装的是这个,一时无奈,只能笑笑。揶揄的笑布满了他温润的眼,他抬起商橒的脸,凑得很近很近,他与她的气息就这样彼此纠缠着。抚顺她耳边的碎发,他说:“不管阿橒变成什么样子,我都抱得动你。”
那时的她没有往日的羞赧,伸手将他抱住,她身上带着幽兰的芳馨,淡淡的如她整个人一般。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很喜欢兰花,每日皆要尽心打理一番,后来颜路才知道,她喜欢兰花,是因为她觉得唯有他的淡雅,方能与兰比肩。看见兰花时,就像看见他一样。
如今的她也是躺在自己怀里,却少了昔日的笑靥,颜路微微向乌凌欠身,抱歉道:“天色已晚,我先带阿橒去歇息。”
乌凌将腰刀又插回了腰间的刀鞘里,对着颜路拱手,以示他没有异议。颜路抱着商橒去了楼上的房间,将她放在床榻上时,月已中天。
白日里商橒与伯父的话还回荡在他的脑海里,他早就知道她是一个倔强的姑娘,即便心里很痛,还是坚持将话说完再行礼退走。面对伯父的质疑,她说:“没有人会不想回家,没有人会不想待在父母身边承欢膝下!可是,我回不了家,老先生怎样说我都可以,但不能……不能说我不孝。”
她的眼里是噙着泪的,一字一句,仿佛都能从里面看出一直隐藏在心底最深处的脆弱。烛灯下,她的脸又一次因为酒而泛起嫣红,是否此刻的她依然还会吟唱那一首《浪淘沙》?
帘外雨潺潺,春意阑珊。
罗衾不耐五更寒。
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
商橒睁眼醒来的时候,就发现昏暗的烛光下,颜路默默地注视着她。在她目光刚对上他的眼时,他却将眸子撇开了。起身关上窗子,跪坐在了一旁的案几边。商橒有一些失落,又有一些高兴,顶着昏昏沉沉的脑袋起来,哑着嗓子问:“什么时辰了?”
颜路倒了一杯水递给她,淡淡道:“戌时。”
商橒揉着脑袋,灌下一大杯水,疑惑道:“戌时?怎么会是戌时?我记得进客栈的时候,还看了一下天色的,那时是酉时啊,怎么越活越倒了?还是我学艺不精,连看时辰都不会……”
喝太急呛到水,商橒捂着心口咳了起来,颜路拍拍她的背,忍俊不禁道:“阿橒,你说的那是昨天。”
“……”
颜路从案几上又端来了一碗黑黑的汤药,一闻这味道就知道是解酒汤,来这里真是够了,每次生病都是喝中药,她真的好怀念以前吃药片的时光。见她没有接的意思,颜路准备着手喂她,商橒却将头一偏,颜路拿着汤匙的手顿在了半途,她抬头看颜路,笑得很狗腿,“先生,打个商量呗?又不是生病,其实可以不喝的,话说我有偷偷看过家里尘封已久的医书,上面说喝酒是活血的,喝喝更健康啊,咳……”
话还没说完,汤匙就已经在嘴里了,接着便尝到了那种熟悉的微苦的味道。颜路是一个温柔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