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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轻霄看了楚傲寒一眼,反问道:“你已经喝过酒了吧?”自他进来之后,整个密室都充斥着一阵浓浓的酒味,想必是楚傲寒设了宴,而且喝了不少。
楚傲寒闻言嗅了嗅自己的衣衫,果然闻到一阵酒味,于是笑道:“朕刚才确实喝过酒了,但还想再和你喝。”
语毕,他命守在密室外的候安取酒,过了不久,候安便拿来一坛飞花醉、一个四神温酒炉、一个褐釉双龙耳壶和两个夜光杯。
楚傲寒亲自为酒坛开封,顿时曲香浓溢,扑鼻而来,叶轻霄赞叹道:“果然是好酒。”
候安点燃了温酒炉,给杯中添酒,然后行礼退下。渐渐,酒香盈满一室,楚傲寒为各自倒了一杯酒,笑道:“你尝尝。”
叶轻霄端起酒杯,先闻酒香,再喝一口酒,只觉浓香味纯,不禁把杯中剩下的酒一饮而尽。
“比恒王所酿的玫瑰露如何?”楚傲寒轻轻摇晃着手中的酒杯,问道。
叶轻霄微笑答道:“玫瑰露入口软、落肚甜,却后劲极强,让人不知不觉就喝醉了。这酒乍喝之下似火烧喉咙,但缓过劲来却后味回甜,不似想像中那么烈。”
楚傲寒闻言点头,再为叶轻霄斟了一杯酒,一瞬不瞬地看着叶轻霄,意有所指地道:“玫瑰露酒如其人,那恒王看似无害,但后劲来时却让人猝不及防。”
叶轻霄俊脸上的笑容渐渐淡去,沉声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楚傲寒冷笑一声,答道:“聪明如你,又岂会不知?你被囚多久了?那恒王可曾想过救你?他唯一的行动是要朕押解康王回朝,你知道这代表什么吗?”
叶轻霄抿唇不语,握着酒杯的手却已关节泛白。
楚傲寒继续说道:“他已不顾你的生死,只想尽快解决掉叶辰夕,然后找个时机篡位。”
“你不必再说了。”叶轻霄握着夜光杯的手轻轻一颤,虽然他很快便掩饰过去,但却逃不过楚傲寒的眼睛。
楚傲寒慢慢握住叶轻霄执杯的手,柔声说道:“只要你说一声,朕便派兵跟你打回东越,助你重登皇位。”
叶轻霄回望楚傲寒,眼利似刀,唇畔慢慢绽出一抹冷笑:“楚傲寒,你当朕不知道你在打什么如意算盘?你想要的不过是一个四分五裂的东越,朕又岂会如你所愿?”
“难道你就这样把江山拱手相让?他们根本不顾兄弟情,你为何还要顾念他们?”楚傲寒的声音沉了下来。
“朕顾念的不是他们,而是东越。”语毕,叶轻霄手一扬,那光亮似镜的酒杯应声而落,碎成数片,叶轻霄望向楚傲寒,目光如炬,字字铿锵:“朕宁碎不叛东越。”
楚傲寒虽然对叶轻霄的反应早有预料,但亲眼所见,仍禁不住心中震憾。至高无上的权力容易腐蚀人心,这世间有许许多多的人,在面对选择的时候,最终会放弃某些一直坚持的信念,比如叶辰夕,又比如叶幽然。但叶轻霄不一样,不论何时何地,他始终以大局为重。
若非这样的人,又怎能让他如此欣赏?
楚傲寒从容地放下酒杯,轻声说道:“朕明白了,朕不迫你,今天就到此为止吧!”
语毕,他站了起来,看了叶轻霄一眼,转身走出密室。
叶轻霄一直注视着楚傲寒的背影,直至密室的门缓缓关上,他的目光幽深明晰,表情淡定冷峻,若楚傲寒此时看到他的表情,就会明白有些东西已脱离了自己的掌控,然而,他终究错过了……
23、血染帝都
到了旭日国一年一度的祭天大典,楚傲寒在禁军的护驾下离开了皇宫,围观的百姓跪在道旁山呼万岁,声音激昂。楚傲寒端坐在辇舆中,百官随行,只见笙旗猎猎、号带飘扬,十分壮观。
墨以尘和薛凌云易了容,并肩跪在人群中,看着华丽的辇舆在禁军的护卫下渐渐远去。薛凌云微微低着头,浓密的眼睫毛遮住了眸中的恨意,但颤抖的双手却无法掩饰他的心思。
墨以尘见状,在他耳边低声说道:“总有一天,你会如愿以偿,现在陛下尚在险境,你暂且忍耐吧!”
薛凌云轻轻点头,以同样低的声音答道:“放心,我自有分寸。”
直至华丽的辇舆消失在街道的尽头,他们才随着人群站起来,墨以尘抬头看天,只见碧空如洗,阳光明媚,但却无法融化他们眸中的冷凝。
铜壶滴漏,正报二更,皇宫里的朝阳门应声而开,一行人寂静无声地潜进皇宫内,迅速朝着圣秤殿的方向走去。
由于部分禁军随楚傲寒离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