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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阿波马托克斯,是国家重生之地。
我们的这本小书,所期待的,也无非是两个普通人心中的那一份——我们的阿波马托克斯。
萨苏、北宸
宝山,七十三年前的血色丝带
西方有一个传统,把黄丝带系在高处,召唤远行未归的亲人,代表着的,是爱。
如果说七十三年前的那场抗日卫国战争,也为我们留下了一条这样的丝带,牵系我们的每一个同胞,那么它的颜色一定是血色的——那个时代,这个最爱和平的民族的每一个成员,都在为了这片土地,献出自己的鲜血和生命。
宝山,于我而言,就是这样一条丝带。
跨越七十三年,它成为我和一位台湾友人之间意外的牵系。
宝山之一
我这位台湾友人的祖父,或许是最初把我们联系在一起的一个纽带。在她的描述里,祖父是一个慈祥、耿直,出身贫寒却一身骨气的西北人。他一生不关说,不取公孥一文,敢和老蒋拍桌子(把全家吓到脸发白),死后以国旗覆棺为荣。
这份清廉和耿介,或许是所有中国人都会钦佩的品格,所以,不自觉地,我对这位未曾谋面的老人产生一种特殊的好感。
于是,我们有时候,也会谈起她的祖父,我知道了老人家爱吃山东大馒头,知道了老人家会舐犊情深地守在孙女床头乡音喃喃。
可是有一天,她的一句话忽然让我惊讶万分。
她说,她的爷爷抗战爆发时,是宝山县的县长,曾召集各界人士支援抗战,运补物资、疏散人民……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只是因为正好看到海外报道抗战的旧报刊上,有关于她祖父的报道。
而我却愣了半晌。
宝山!
相信,大陆读过中学历史课本的朋友大都会记得抗战中有一座宝山城。
中国大陆的历史教科书中,最早提到国民党军在抗日中的顽强抵抗,是淞沪抗战,其中重点讲述的,一个是谢晋元大战四行仓库,另一个,就是姚子青营死守宝山城——“营长姚子青率全营官兵死守宝山县城数昼夜,最后全部壮烈牺牲。”
大陆的文献中是这样记录姚子青营死守宝山的过程的:
1937年8月31日至9月7日,宝山城记录下500壮士的慷慨悲歌。
8月31日晚,18军98师292旅583团3营500余名士兵,在营长姚子青率领下担任宝山城防。第二天一早,登陆的日军开始向宝山进犯。吴淞口外的日军军舰以宝山城为目标,不断轰击,飞机也不断前来轰炸。在敌人陆、海、空军三方的夹击下,姚营凭城恶战,死伤惨重。面对随时可能被攻破的城防,营长姚子青告诉大家:“我死了,连长接替我指挥,连长牺牲了,排长接替,排长死了,班长接替,班长死了,老兵接替。到时候不用请示报告,自动接替就行。”
7日早晨,东门城墙被日军坦克攻破,日军潮水般涌进城。姚子青和仅存的数十名官兵与敌人展开了激烈巷战。10时,姚子青与剩余官兵全部壮烈殉国,姚子青身中数弹,死前仍然拼尽全力大喊:“弟兄们,杀身成仁,报效国家的时候到了!” 。。
家国何处不入梦 序(6)
连凶暴的日本人也被中国勇士的精神折服,日军进城后将死者尸体收殓掩埋,并列队鸣枪致敬。后人作诗歌颂姚营壮烈:五百健儿齐殉国,中华何止一田横。
这一仗,宝山外围日军战死一个少将(联队长仓永辰治),一个中佐(支队长饭田),攻城战死一个少佐(大队长关口函),负伤一个大佐(联队长鹰森孝),两个部队长(大队长远藤和另一个不知名的中队长),中国军队只有一名魏姓士兵在最后时刻奉姚子青营长命令带全营花名册突围。
这个士兵带伤完成任务后,仍因“临阵退缩”被打军棍,被打的流泪,打的也在流泪。
那是一个国家危亡,我死国存的时代,无论左权还是谢晋元,都是中国人永远的丰碑。
你的爷爷当时就在宝山县任县长?!
或许他也认识姚子青营长吧?
带着这样的激动,匆匆连通对方的电话,不料她比我还激动,原来她根本没有想到她祖父守土一方的宝山,在抗战中竟是如此悲壮的血战之地。关于她祖父在宝山的情况,她只知道,在战斗开始前,老人家担心兵火殃及百姓,除了支前人员(大多是当地青年和医护人员)以外,将宝山县的居民和政府,迁到了月浦。宝山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