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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却说:“有人不高兴,不好意思讲了呀。”大家这才看到孙立人表情严肃,一脸的不快。后来,孙立人对抱怨他不给小蒋面子的夫人说:“国家领导人,应该为民表率,怎可粗鄙?”
将军刚正阿毅,不徇私苟且,也不擅“官场术”。他曾说:“我是对政治没有兴趣的人,只想替国家练出一支强大的军队,使外国人不敢再欺辱我们。”
只是如萨所说,孙将军像岳武穆一样,志在“精忠报国”,但碰上搞帝王术的君主,如若不懂“可以仕则仕,可以止则止,可以久则久,可以速则速”,就难免重蹈岳武穆的覆辙了。
萨若知道孙将军晚年经济状况不佳,要以卖玫瑰、卖鸡蛋来补贴家用,也会嗟叹不已吧。
将军的孩子安平出生在将军幽禁的那年,安平从小以为家里就是需要这么多的“副官”,他从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正被莫名其妙的政治所桎梏,直到后来班上一个同学说他是“卖国贼”的儿子,他回家问将军,将军心里难过了很久。
萨知道吗,台湾蛮有名的陈文茜和将军的大女儿打小是好朋友,将军那时还可以在附近买买冰淇淋或坐在车里转转。陈文茜小时常常坐将军的大黑车——尽管那是将领级最破的公务车了……因为家里的长辈经历过“二·二八”,曾告诉陈文茜:哪个儿孙辈敢嫁娶外省人,就先把他剁碎喂狗!
但这不影响陈文茜和将军子女的交好,只是两个小女孩平日打电话聊天时,文茜常常语出惊人,说一些反对国民党的话,让电话那头的将军女儿急得不知如何是好,深怕电话被监听,给双方带来麻烦。
一些蛮有意思的小细节,以后我把知道的慢慢说给萨听吧。
我最近还找到一张将军90岁时与舒适存老将军脸贴脸相拥的照片,两人都需旁人搀扶,那一刻两人心里掠过的不知是缅怀往日的荣光,还是感叹世事的无常?这两天我每翻到这张照片时,眼泪总是不由自主地汩汩而下。
可惜现在年轻一代的台湾孩子对将军的事迹,可能即便听过也不会记在心头吧。
想起小时候读的古今伟人传记。其实,这些传记另一方面又反映了多少青史成灰的遗珠之憾呢?(都不能用“憾”这个消极的字眼了,有些“恨”了。)
关于远征军,我印象最深的是2008年看凤凰卫视“远征军”系列的“松山战役”一集。有位专门研究松山战役的史家赵先生,曾经三次到台湾找寻相关资料。一次在计程车上和司机聊天提到松山战役,赵先生说了句“你们国军当年那仗打得不容易”,到了目的地,曾是国军战士的司机老伯伯坚持不收车费,直说:“小兄弟,我不收你的钱,难得你们大陆人知道这个,并肯这么对我说。”
这些国军到台湾后,大部分做的都是体力活,到老了,走不动了,拿着微薄的津贴度日。
记得祖父当年曾帮助巷弄里的几位老兵分配到较为宽敞的国民住宅,我知道这是从不收礼关说的老人家能尽到的最大努力。
萨,这也就是我想写这个系列的原因。
北宸说写,却没有马上写,但我知道她在做这件事情,而且很认真。在她的来信中,经常提到相关的内容。 。。
丹青难写是精神(5)
北宸来信(节选)
对了,我昨天在图书馆,用可怜兮兮的目光从一人手里“借”回许荻执笔的《百战军魂——孙立人将军传》,那位先生已拿了上册,我和他同时看到下册放在架上,一起伸手拿,他还是比较快,然后我就一直盯着那两本书,后来“厚脸皮”地开口问他能不能借我翻一下,看到里面有许多珍贵的照片,就更舍不得放下了。
最后他很风度,并好心地让我先借(厚脸皮真是行遍天下)。
许荻和孙立人将军的义子同为台大的同学,这本书是将军还在世时,作者亲赴将军府无数次所成,付梓时将军已逝去,书名也由《百战英雄》改成《百战军魂》。
昨晚大略翻完,将军的故事我们很熟了,但一些小细节读来还是相当感人,眼泪止了又流。
北宸动笔,是在几个月以后,她为孙立人不是写了一篇文章,而是写了一个系列,这个系列叫做——
丹青难写是精神(节选)
北宸
1988年夏初,台中向上路上一座有着赭红色大门宅院的小径,微笑着走来了一位穿着格子衬衣、米色长裤和运动跑鞋的长者。
他向来访的这对青年夫妻亲切地打招呼,这对夫妻是他请来的素未谋面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