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棍间发出低沉的声响,铜钱则撞击出清脆的叮叮当当声。
柔雅的身段、优美的舞姿,两个花旦表演的“打花棍”赢得在场客人不时的掌声及叫好声。
此时大厅坐了八成满,约有七、八桌的客人,每桌都有二至三位花旦陪酒、嬉闹、看表演。
午后的光景,来弄春院的客人大都是来看表演的,因为尚未入夜。任何男欢女爱的事,总要在夜的遮掩下才好进行。偷欢的刺激、黑夜的诡谲,才能引起老爷公子们召妓的欢愉。更何况光天化日下做这档子事,若传了出去,总是对名声不太好。
大厅里正在热闹表演着,厨房的后头,张迟正搀扶着一位气血苍白的男子从后门走进。
厨房里几个厨子正忙得不可开交,洗菜、切肉、烧水、起油锅、滚包子皮、清理锅碗瓢盆……把整个厨房弄得咚咚作响。
四个炉灶的火都烧得正旺,为的是迎接夜的来临。
张迟站在门边找着可以使唤的小厮,忙得正热的大厨见状,丢下锅铲,走到厨房口。
“杨叔。”张迟黝黑的脸上有着比日头还烈的笑容。
“这公子是谁?生病了吗?”杨大厨打量被张迟架着的男子。
男子微弯着腰,一手抚在腰际上,一手攀在张迟厚实的肩膀上,垂低的眼睫缓缓抬了起来,唇角微启,想说话,却被张迟给打断。
“杨叔,我也不知道这位公子是谁,小姐和绣梅一早发现他的,他这里受了刀伤。”张迟比了比男子的肚子。“我正要把他带到楼上的房间去休养,顺道来请杨叔让人准备些米粥鱼汤的。”
“好好,你快去吧!”杨叔见怪不怪。在弄春院里是不准打架闹事的,若有人胆敢滋事,铁定被张家父子给丢出院外去;可是若在弄春院外,那就说不得准了,为了争姑娘而打架流血的事时有所闻。这个公子,八成也是与人为了哪个花旦在争风吃醋才受伤。
“谢谢杨叔。”张迟继续扛着男子往里头走,然后由后头的楼梯爬上了二楼,来到最底边的房间。
本来就气虚的男人此刻更显气弱。他何曾受过这般的折腾啊?!
一早便被一个冷情姑娘弃之不顾,再来则被一个大叔给拖进屋内,问了他几句话,看了看他的伤口,之后便不由分说灌他吃下药丸。本以为是刀伤药,药一入口,他心里喊糟,却无法将药丸吐出,只能将安眠的药吞下。等他昏昏沉沉醒来后,床边换成了大叔的儿子,而他的伤口也已上了药,并且用布条紧紧缠绕在腰际上。
这个唤作张迟的男人跟他老爹真是一个样子!见他醒转,架起他就走,说是要帮他换个地方,好让他安静休养,结果竟把他架来厨房。
难道不能先将他安顿好,再来厨房张罗吃食?非得架着他这个伤重之人到处乱走吗?
虽然他称不上人中之龙,可也算得上俊杰非凡,哪曾被这样忽视过。看来他得好好计量计量,以重振往日雄风。
“我是这里的老鸨,大家都喊我一声花娘。”
花娘不像老鸨,倒像是气质出众的贵夫人。她没有金银珠宝满身戴,简单的同心髻上,只有根翠绿珍珠的簪子。
她在离床铺最近的椅子上坐下,身边跟着贴身丫鬟巧敏。
原先躺在床上的男子立刻爬了起来。“花娘,您好。”
“别起来,小心扯动伤口。”花娘伸出手阻止,一双阅人无数的锐眼上下打量着男子。
“不碍事,都已经躺了三天,再躺下去的话,我的骨头会散掉。”男子唇上媚笑含春,慢慢的坐正身体。
如果她再年轻个二十岁,铁定会连魂都被这个潇洒飘逸的男子给勾了去,尤其是那抹笑,实在太引人遐思。
“公子,请问怎么称呼?又是打哪儿来?”
总算有人对他有兴趣了,他原本以为凭自己这张好看的脸皮,在弄春院应该会很吃香的,没想到却被人给晾在一边。
这三天来,除了张迟按时送三餐并替他换药之外,就是那个被他压伤腿的绣梅,气呼呼的来找他算帐,其余的,他什么人也没见到。不过,他还是从可爱的绣梅口中探知了不少事情──像是关于弄春院啦,还有那位冷如寒梅的花飘紫。
“花娘,在下姓萧,单名左字,打从万县来。”
“萧公子,伤口好多了吗?”花娘才三十六岁,正值女人风韵正盛的年华,而那一身雪白的肌肤,由于保养得宜,一点也不输亭亭玉立的少女。
“在张兄弟细心的照料下,已经恢复八成了